隔壁叶家,大清早的杀鸡宰鸭。
听说今天女方上门相亲。
“关思慧,这样你都能忍。”
林大嫂白氏站在茅草棚里恨铁不成钢。
“林叶两家的这门亲事儿是叶老头和公爹十五年前就订好的。这两个老人不在了,她现在却要相看别人,你家这个病秧子到时候能嫁给谁?”
原来是娃娃亲啊。
关思慧看向女儿,林田田满头大汗满眼流泪。
不是为这门亲事没戏,而是她才毁尸灭迹。
一大早把昨晚剥的竹笋壳丢进灶孔里好不容易才烧了个一干二净,浓烟还没散,大伯娘来袭,吓得她拍了好几下胸口。
才不稀罕什么叶家的亲事,爱娶谁娶谁。
关教授冷哼,但郑重声明
“大嫂,我家田田不是病秧子。”
“我看你真是脑子不好使。”白氏恨不能给她开瓢看看里面装了多少豆腐渣:“田田从小就多病,动不动就倒地,她奶都说幸好早早的说了阿牛这门亲。你倒好,现在由着人家另外相看,还在这儿和我嘴硬。有本事,你打上叶家门去啊?”
“大嫂,你要是来做客,我欢迎;你要是多事,门朝南开的,你请!”
啥意思?
白氏一头雾水。
好半晌才回过神,说她多管闲事让她滚。
“关思慧,你……”白氏气得直哆嗦:“以后不要在我们面前哭!”
转身离去,回去告诉婆婆。
“算了算了”林老太一声叹息:“老三这一家子要是能扶上墙你爹也不至于气死。”
“娘,您真不管了啊。”
“管不了了。”林老太是一个老实人:“你爹咽气之前就说了,让我少操点心多活两年。反正也搬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娘,他三叔今天又去镇上了。”林二嫂黄氏小声道。
“他哪一天不去镇上。”林老太痛心疾首:“从六岁送他去镇上上学起,这条路他一天跑四趟,甚至更多趟,想要他不去,除非打断他的腿。”
黄氏看向白氏。
“最主要的是关思慧最近脑子也不清醒了。”白氏摇头叹息:“昨天还和叶家婆娘吵架,说田田是当少奶奶的人不嫁阿牛。”
“她三婶可真敢想。”黄氏倒抽了一口冷气。
“怕是被他三叔哄得脑壳肿。”白氏轻声和黄氏嘀咕:“那个家早就没吃的了,眼看小的又要出来了,老三还往镇上钻,我寻思着会不会连田田也给卖了?”
“田田卖不掉。”黄氏倒是看得清楚:“镇上的肖大夫没少往咱家跑,但凡一打听都知道她是一个病号,谁会要啊。”
“那可说不好,田田身子骨不好但模样儿还是有的,完全可以给人当个姨娘通房。”
只要不是当家主母,当个妾无所谓身体好不好。
反正妾就是个玩意儿,玩死了也不用偿命。
林老太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
“林家不出妾,你们还有脸说。”
“娘,我们只是猜测的,也当不得真!”白氏讪讪,林田田真的给人当了妾丢的也是林家人的脸。
自家闺女和老二家的女儿们还要不要说好人家。
“不行,老娘就是拼了这一口气也不让他害祸了田田。”
林老太四下里看。
“娘,您找啥?”
“扁担。”林老太道:“老娘先去打断他的腿。”
白氏和黄氏到底没拦着,心道老三那两条腿留着也是祸害。
于是,林教授好不容易从镇上回来刚进茅草棚就被老娘一声怒吼。
“娘。”
咳,这称呼有点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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