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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再次挤满了人。
看着瘦的不成人形的王岩,女性如刘佳楠吴心之流,早就哭得梨花带雨了。
王大财强撑着内心的悲痛,笑着向众人说道:“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都是王岩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们再和他说说话,说不定哪天.....就......”
汪威航等人都知道王岩昏睡的毛病,离开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死’这个字眼,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曾经那么开朗跳脱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大家还都等着王岩苏醒,然后带着他们再次驰骋疆场呢!
可看着形销骨立的王岩,看着仪器上轻微跳动的曲线,他们不得不相信,或许,王岩真的就快没了。
气氛难免悲痛,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如鲠在喉,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
晚上,汪威航组织了一场饭局。
除了王岩和宋之雯,几乎所有人都在。
潘亚飞和他的两个孩子撑起了所有人的好心情。
汪威航笑着说道:“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亚飞是最木讷的一个,哪怕有王岩给他鼓气,还是没交到一个女朋友,当时我们还都为你的终身大事发愁,哪知你小子厚积薄发,几年不见,孩子都他妈会打酱油了!”
窦梁也笑着说道:“亚飞,你的小说梦想还在坚持吗?”
潘亚飞的妻子巧枝一愣,惊道:“小说?你说他还会写小说?”
窦梁挤眉弄眼道:“弟妹,他没跟你说啊?大学的时候,他雄心可大了!力争写出一本扬名的小说,然后登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脚踏二世祖......”
潘亚飞摆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一时豪情,不提也罢。对了,老大,晴晴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女孩好,知道疼人。”
汪威航咧嘴道:“别人这么说,我可能还高兴高兴,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都感觉你在笑我。”
潘亚飞看着自己的一对龙凤双胎,呵呵一笑没有再说。
窦梁接着打趣道:“亚飞,生龙凤胎需要什么技巧吗?比如时间、持久、速度、体位之类的,我有个朋友也想生......”
本以为潘亚飞会笑着拒绝这个问题,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说道:“这个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不过我给大家的一个建议就是,像买彩票那样,始终坚持一个姿势,只要你的老婆有相关方面的基因,一定会生出双胎的。”
“操!亚飞你变了!以前的你是那么的腼腆,到底是哪位好汉让你变得如此闷骚?”
“还能有谁,当然是弟妹了!”
“弟妹好功夫!能让她也鞭策鞭策我吗?”
......
这边,男生们谈论着虎狼之词,那边,女生们围着生过孩子的巧枝展开了询问。
刘佳楠问道:“巧枝,生孩子疼吗?我这几天老是害怕.......”
巧枝笑道:“那有啥疼的?都打着麻药呢!对了,你准备顺还是剖?”
刘佳楠犹豫了一下:“顺吧,都说对孩子好。”
“那可就疼了!不过也可以打麻药.......”
吴尘和刘成锦的保洁公司正在起步,吴心和高雯都没有生孩子的打算,不过也不妨碍她们倾听,不时还提出心中的疑问......
孩子作为女人一生的话题,无论谈及任何一个方面,总能找到共鸣之处。
......
难得再聚,汪威航拉着窦梁文小山吴尘等人喝酒。
此次一聚,也不知何时再聚,哪怕是不甚饮酒的潘亚飞都没有说NO,频频端起酒杯。
众人都小心地避开王岩和宋之雯这两个名字,因为只要这两个名字出现,气氛会顿时变得哑然。
可酒精这个东西,谁又能猜到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副作用呢?
酒过三巡,每个人都隐隐有了醉意。
突然,酒量最差的潘亚飞连忙跑到垃圾桶旁,哇哇就是一顿呕吐。
吐过之后开始不受控制的大哭,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虽然没问,但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哭。
在406宿舍里,王岩对潘亚飞最是偏爱,无论是谁和他起了嘴角,王岩连由头都不问,铁定会站在潘亚飞那边。
而现在,王岩即将离所有人而去。
没喝酒之前,他还能压制自己的情绪,可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彻底破防了。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整个包厢。
文小山也开始默默抹泪。
要说王岩对潘亚飞最是偏爱,那对他就是赤裸裸的疼爱了。
他是王岩最疯狂的崇拜者,同时,也是王岩最疼爱的小弟。
要不然会在其老家建一个化工厂送给他管理?
只是阴差阳错,没有功成罢了。
接着是林希言、窦梁、汪威航。
此时的几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要感性,不停拿着餐巾纸擦拭着眼角。
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包厢,瞬间被感伤填充满满。
这场以欢快聚首为主题的饭局,最终还是没逃掉悲伤的离场。
......
洛城白马寺静庵门外,一辆120急救车一直都停在门口。
凌晨,也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当天,一声啼哭从静庵里传了出来,半个小时后,救护车离去。
第二天,宋为民和祁芸夫妇马不停蹄赶向洛城,一个星期后,静庵的大门再次开启,一身包裹严实的宋之雯从庵内走了出来,怀中抱着襁褓婴儿。
宋之雯刚走没多久,一辆豪华迈巴赫又停到了静庵门口,十八年不曾迈出静庵大门的秦娴静,终于褪去了道袍,从容走出!
至此,静庵宣布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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