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与几名太医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惊愕与迷茫。
此时,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好半晌,段婴宁才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一口后,取下了银针和丝线,又对门口的下人吩咐,“取一勺盐巴过来。”
“是,段二小姐。”
温家的下人倒也奇怪。
那一日段婴宁第一次登门温家,他们见了她便觉得亲切的很。
不必温鹤鸣吩咐,他们也绝对这位段二小姐面善。
面对她的吩咐,不假思索地便执行了。
眼下亦是如此。
须臾,下人便将盐巴取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她。
段婴宁将盐巴细细地涂抹在方才银针扎过的地方,而后便紧紧地盯着那盐巴,眼神晦暗莫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容玦也心下狐疑。
不过他知道,段婴宁这样做便一定是找到了头绪!
他只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便胜过了一切。
孙太医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温鹤鸣的手腕。
他的目光,由方才的好奇,很快就变成了震惊!
“段二小姐,这,这……”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段婴宁,只觉得舌头都已经捋不直了,又看着温鹤鸣的双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见温鹤鸣的手腕上,冒起了丝丝黑烟。
最后,那原本雪白的盐巴,也已经转为了黑色!
细细的盐巴,从颗粒变为了块状,还散发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段婴宁脸色不怎么好看,但眼神已经从方才的凝重和紧张,变得松缓不少。
“中毒了。”
她沉声说道,“这毒,非但不易察觉,而且很是凶险。若在三日内拿不到解药,只怕……”
温鹤鸣会死无全尸!
这种毒,她也只是听珍珠给她科普过。
因为毒性凶险,杀人于无形,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朝廷禁用。
也正因太过凶险,这种毒的名字也很是奇怪,只有一个字——鸩。
“听说这种毒是百年前一位皇帝发明出来的,因此取名叫朕。后来因冲撞皇帝,百官抗议,又被改为了鸩。鸩酒的鸩。”
鸩酒有多毒,可想而知。
所以鸩这种毒,可见其凶险!
“中了这种毒,先是会昏迷不醒,外表瞧着看不出什么。但是从内里,会快速腐烂。”
她咬紧牙关,“最后就连骨头都被腐蚀掉后,整个身子便知落得一层皮。”
“最可怕的地方便在于,到骨头腐烂的那一步时,人还没有咽气。”
“他虽瞧着昏迷不醒,但实则脑子比谁都清楚。只是无法睁开眼看一看,无法张开嘴说话,甚至手指头都不能动弹。”
也就是说,在中了这种毒之后,中毒之人会时时刻刻清醒地感受着每一分疼痛、感受着他是怎么死的!
不只是身子遭受痛苦,心理也会承受最大程度的折磨!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如此狠毒,竟是狠心对温鹤鸣下这样的毒手!
孙太医他们虽然没有听说过这种可怕的毒。
但只听段婴宁这么一说,他们都已经忍不住感到后背心发凉!
这时,只听容玦问道,“宁儿,那你可有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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