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汤婆子,成季柏握了握安贞的手,轻声道:“我去学堂了,可有要我捎带的东西?”
安贞已回了神,她摇摇头,“没,天冷,下了学你早些回来就是。”
成季柏应着,走到门口时,他将斗篷的帽子戴上,回身对安贞道:“外头冷,你快回屋里吧。”他说着,踏出屋檐踏到院子里,同严氏报备一声,便拢紧了斗篷,大步往外走去。
安贞与严氏将他送至门外,看着他的身影在寒风中渐行渐远,婆媳两人才关了大门。
这还是成季柏娶妻后遇到的第一个冷天,严氏向来偏疼这个聪明有出息的小儿子,怕安贞这个新妇照顾不好成季柏,直到看见成季柏手里捧着汤婆子,身上披着前些日子安贞才做好的斗篷,严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心中对安贞这个儿媳也多了几分满意来。
于一个疼爱儿子的母亲来说,儿媳能不能做得好家务活倒是其次,能照料好自己儿子,才是重中之重。
安贞虽比成季柏小上两岁,但照料起成季柏的生活来却能细心周全,寒风中,严氏脸上露出个笑颜来,她温柔地嘱咐安贞:“今儿也甚事了,外头又冷,你回房就是。若是有事儿,我再叫你。”
今儿确实冷,安贞便没客气,点头应了声,看着到了屋门口,她便与严氏辞别,转身回了房里。
……
今儿成季柏走得快,等他到学堂时,汤婆子仍热着,安之远到得学堂后,先将成季柏叫出去,让他中午到隔壁安家去用,便进了屋里,检查学生背诵。
晌午下了学,翁婿两人与安靖便一道回了隔壁院子。
梅氏今儿没去铺子里,见三人回来,笑着招呼:“回来啦?季柏一路上可冷?快进屋洗洗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此时风仍未停,天空之中遍布铅灰色的厚重云层,说不得今儿或是明日便能下起雪来。一晌午,安家院子里的热水便没断,梅氏掐着时间泡了壶热茶,只等着三人回来了,好喝上一两杯暖暖身子。
成季柏笑着回了话,三人陆续用热水洗把手,便坐在桌边捧着热茶喝起来。
等三人放下茶盏时,身上虽不能说完全热乎了,却也不复刚回来时那般沉重,梅氏便笑道:“今儿天冷,我便弄了锅子,咱们到灶房里用饭去,这天儿实在不愿来回奔波。”
“锅子好,似今日这般,正适合吃锅子。”安之远笑着,起身与几人一道往灶房里去。
天冷,几人步子便迈得快了些,没几步功夫便到了灶房里。
几人在桌边落座,桌子正中,放着一口小炉子,火上架着的锅里,汤汁早已沸腾了,桌边则是摆着好些样肉并菜蔬,虽因着冬日的缘故并无多少新鲜蔬菜,却也称得上花样繁多。
几人往锅中下了肉菜,安之远与梅氏夫妻两个说着话,成季柏含笑听着,心中却是挂念起了家中的安贞。
岳父家里今日吃锅子,不知家里贞娘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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