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辅一愣,继而苦笑连连,感叹着娘亲也学会了小伎俩,只得无奈点头答应。
“孩儿一会要去先生那听课,顺便看看吧。”
见倔强儿子点头答应,孙氏心下很是欢喜,忙从衣袖里拿出个钱袋,何辅也没有拒绝,边狼吞虎咽边与她说些杂七杂八事情,主要还是交待一些与二娘王氏相处事情。
天不亮便起了个大早,酒饱饭足后也才辰时四刻,按照老头说法,辰时四刻就是八点钟,正是学习最佳时间。
匆匆吃罢了饭食,又与宛城时一般无二,若非娘亲孙氏拉住衣襟,此时的他早一身破旧短衣短褂跑了没影。
东阁小院该有的都有,甚至连战马都有,奴仆在他打拳时都被赶的远远的,直到临出门时才想起自己对雒阳并不熟悉,随意抓了个仆人就要纵马前往金市英雄楼,上了马匹后才发现家中马匹与老人教授的不一样,打马转了两圈才发现马匹只有一个马镫,心下正想着安放两只马镫时,正见何进准备出门,便踢了两下马匹上前。
“孩儿与阿父见礼。”
何辅如同军中将卒一般抱拳行礼,看的何进一阵郁闷,只得闷哼说道:“些许虚礼无碍,但这是在家中,在了外面可不许如此无礼!”
何辅点头道:“孩儿知晓了。孩儿听阿娘说……陛下要孩儿做史侯伴读以及十顷田的事情,不知可否是真?”
刚刚出来时王氏还哭哭啼啼呢,见眼前小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何进面色不由冷淡下来,点头道:“确有此事,不过那十顷田是你二娘名下田地,为父也不能做了主。”
何辅点头道:“孩儿为史侯伴读,想来是昨日孩儿混账胡为传入了宫内,当是宫内大公公以及姑母示恩于阿父,而那十顷田转入孩儿名下,应是内宫对阿父的不满,若阿父不愿与内宫起了争执,就当入宫谢恩,就当将那十顷田归入孩儿名下!”
“当然了,十顷田也好,百顷也罢,是孩儿的,还是阿父的,或是二娘的都无区别,除非阿父一定要与孩儿分了个一清二楚!”
何辅提动了下缰绳,说道:“内宫不满,对阿父不满,更是对王家不满,孩儿对王家一无所知,不知道王家在朝廷上居于何种地位,但十顷田已经说明了问题,若阿父不愿王家倒霉,不愿朝廷上少了个说话人,就应该说服王家向内宫低头,若嘴里说不出口,那就再送孩儿几顷田好了。”
“话尽于此,阿父愿意听就听,不愿就算孩儿没有说过!”
猛然提动缰绳,被他一再撩拨的战马暴怒仰蹄而起,何辅如同壁虎紧紧贴在马背,看的何进大惊连连后退……
“轰——”
马蹄重重踏在青石板上。
“驾——”
两条小短腿猛然踢动,枣红战马撒蹄向着街巷口狂奔而去,直到战马奔出数丈,身后的两名奴仆才惊慌踢马狂奔跟随。
看着儿子已经消失在街道口,站在府门外的何进却陷入了沉思……
“老爷,是不是该去军营了?”老仆低声询问。
“哼!”
何进冷哼一声,人却转而走入府内,一路未有停顿来到南厢房,推开房门后,正见年二八王氏还在低声啜泣,见此何进没由来的一阵急躁。
“别哭了!”
何进重重坐在低矮床沿上,说道:“若是你王家还想有出头之时,那就再拿出百十顷田送与我儿名下。”
“老爷……”王氏大惊失色。
“闭嘴!”
何进想要训斥,可看着如此美人梨花带雨,又一阵气闷无奈,无奈将儿子话语说了一遍,叹气苦笑一声。
“小痴虽混账了些,话语却是没错,十顷田本是你的随嫁田地,自也不能由陛下口谕说给了小痴就给了小痴,可陛下开了口,就说明陛下对你王家很是不满,你王家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拿出些田产送与宫中,要么送与小痴,只有如此,陛下才不会追究当年梁翼之事。”
“当然了,即便田地送入小痴门下,产出也归入你名下,今日你就回王府,应与不应都由你王家决定,老爷……老爷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何进无奈起身,他还需要入宫谢恩,此时的他哪有资格与内宫硬钢,更不敢激怒了皇帝。
何进如何说服王氏,王氏又如何说服王家拿出田产,这些都与何辅没有一丁点关系,此时的他就是个读书郎,正如老头所言,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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