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清的老眼里透出几分算计:“对咱们来说,这两家是不好说话,可那位是王爷!本官这个知州,在他眼里只是臣属,只要他有意搞事,一声令下,先杀了人,再罗织个罪名奏报上去,难道户部和宰相堂里的诸位大人还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商户去和一位受宠的王爷过不去?”
见聂维民一愣,刘永清暗自摇头,语重心长地道:“维民啊,若是真想把龙州发展起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否则,待这位年幼的王爷日后失了兴致,你以为,还有谁,能够再强势推行挖渠引水之事??”
聂维民眨眨眼,随后恍然大悟,试探地问:“所以,您才有意吩咐下面的人,在这位王爷来察看之前,不要去修复书院和商铺?”
这样,故意让陈元鹰感受到龙州的破败,也好成功地激起他的少年好胜心?
“鲁家与赵家的势力,在这龙州,盘垣太久了!”刘永清冷哼,眼中有一抹不忿:“不过是两个土地主而已!”
他堂堂二甲进士,天子门生,岂能让两家本地的土著商户一直压在头上?
聂维民默然一阵,提醒:“毛大人,昨日派人去了庆州鲁家,听说是想把他家小姐接过来。”
“哼!”刘永清的嘴角泛起一丝嘲意:“他以为王爷是什么?和他在庆州认识的那些纨绔公子们一样?笑话!不用管他!”
……
次日上午,休息得神清气爽的孙志浩与吴风书、刘梦田、梅化谦四人,便齐齐来向陈元鹰告罪,而后,在别院的书房里参考州衙送来的渠图和户籍耕地统计册,在纸上分区域来画他们考虑的舆图。
陈元鹰则带着朱自梅与麦浩、杨浩一起,走出别院,离开了依然萧条的州城,迅速在城外的官道上飞奔。
不多时,陈元鹰就看到那远远的农田里,有牛在瘦削的村民呵赶下慢悠悠地犁地。
陈元鹰的脸色不由缓和了许多。
随着他们一行人的走村访乡,他脑海里的系统面板也一点一点地变得详细,好些刚刚犁过的田地,都显示着主家的姓氏。
可惜,或许这牛才借出一天,所以,第一片区的耕田数并未增加。
走着走着,陈元鹰便惋惜地问身后的朱自梅:“一村才一头牛,太少了!知州衙门那边可有让牲畜市场再进几头牛来?”
正在审视着四周农田的朱自梅顿时从容地笑了:“启禀王爷,聂大人已经下令牲畜市场去庆州采购了,但牛走得慢,还需要一天才能到。”
见陈元鹰恍然,朱自梅又笑着劝他:“王爷不必心急,眼下田地里刚刚解冻,草芽还没有完全长出来,这牛若是多了,没有足够的草来食,饿着肚子怕也犁不了多少地。”
看着这周围土中刚刚才冒出一点点尖芽的些许青绿嫩草,陈元鹰想想也是,释然地自嘲:“本王就是看得急!恨不得这地里一夜之间,全部长出庄稼和嫩草来!”
随行的众属官们顿时都理解地笑了,武量更是大胆地凑趣地道:“要是真一夜长出庄稼来,那可就是祥瑞了!”
祥瑞?
陈元鹰不以为意地挑挑眉。
魂穿到这个朝代的他,自带系统,才是真正的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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