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者？被谁选中？”
路明非也小心翼翼地走位，让自己始终面向诺顿。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诺顿在面具下发出悠长的叹息，“那么我只好用战斗来告诉你了！”
诺顿暴起，将手中王剑作刀，当头劈下。路明非举起烈火剑挡住诺顿的攻击，但双方力量差距过大，路明非被诺顿逼迫着一直后退。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家族的荣耀，个人的理想，还是‘人类的未来’？”诺顿声如洪钟，“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懂得这场战争因何而起，只是被单纯地派遣到这里当炮灰？”
“你也说了这是种族战争！”路明非奋力格住诺顿的王剑，“世界太小了，容不下两个野心勃勃的种族同时以极盛之姿生存！”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你们统治的这个世界确实已经到了极盛。”诺顿突然放缓了进攻，“但你听说过炼金术的文明么？”
“炼金术的文明……是你们建立的文明吧？”
路明非也趁机调整节奏。诺顿的攻势极为迅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已经是不知多久之前的事了。”诺顿突然间战意消退，像个垂暮之人一般讲起了往事，“我要讲的事和你知道的那些所谓的历史不同。”
“容我先问个问题。”
诺顿稍稍抬头，示意路明非讲话。路明非斟酌着词汇，问了个问题。
“作为约翰八世巴列奥略和君士坦丁德拉伽塞斯巴列奥略，你和你的弟弟为什么要死在君士坦丁堡——当然是现实世界的君士坦丁堡——而不是离开？以你们两个的能力，那些鄂图曼人根本无法阻挡你们。”
“真是幼稚，你居然会问这个问题。我和弟弟拥有与你相同的情感，也早已融入人类社会。作为人类的皇帝和龙族的王，尊严与荣耀决定了我们必须战死在帝国的首府。而且……”
诺顿停住，没有继续说。
“你们拥有和我相同的情感？我知道的你们……”
“你读过的文献并不代表全部的真相。”诺顿嗤笑，“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人类之间、龙族之间的战争后，胜利者都会尽可能污蔑战败者。你们的史书上记载着鄂图曼人的统治者称呼我和弟弟为昏君，更何况是不同种族之间。”
“所以你依然选择了留在这座君堡，等待我的同伴们来杀死你？”路明非将剑一指外面，“你现在就可以走。我挡不住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我无法离开！这是命运，谁都无法反抗的命运！”诺顿突然失态地吼叫，“你这个活了二十年不到的普通智人种懂什么！原生之初如此，几万年前如此，千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你总说命运命运，命运让你成为罗马皇帝，命运让你战死在君堡，就不会想怎么违抗命运么！”路明非也提高了音量，“你在布鲁克林做你的赏金猎人，谁会找到你，逼迫你回君堡？”
“想听我的故事么？”
诺顿索性坐在了地上，将王剑放在一边。
“你该不会是骗我吧？等我走过去，你直接轰杀我。”
“你如此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么？你掌控着时间，我如何轰杀你？”
“好吧，老唐，我最后再稍微信任你一次。”
路明非用军姿蹲在诺顿对面，保持戒备。诺顿看着他的姿态，摇了摇头。
“那么我就开始了。”
诺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他的故事。
……
……
圣索菲亚大教堂外。
“Kaji maqtsu！”
酒德亚纪吟诵咒文，举剑刺向“复活”的热那亚弩手。热那亚弩手挥拳打来，亚纪却忽然消失不见。
更擅长近战的罗德里格斯和费尔南德斯正面缠住热那亚弩手，叶胜和纳瓦罗一人扛住一个普通拜占庭死侍。亚纪绕到三个死侍身后，鬼魅般显现。
“Zai kaji！”
亚纪挥剑斩下，最后的三个拜占庭死侍同时倒地。叶胜亚纪对视一眼，互相竖了个拇指，与西班牙三干部一同加入围攻参孙的行列。参孙的确骁勇善战，一对四居然还能稍占上风，但双拳难敌十八手，一打九着实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兰斯洛特和苏茜见援兵到来，左右交叉连续进攻。参孙尽力挡下攻击，一道火焰逼退顶在最前面的兰斯洛特，顶着盾转身往教堂后面跑。兰斯洛特和恺撒对了个眼神，带人追了上去。
昂热和康斯坦丁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和在学院里的表现不同，现在的康斯坦丁始终不施放言灵，只用王剑和昂热近身搏斗，而且表现得很犹豫。若不是他的锁甲防护性能强大，早就被昂热刺出几个洞了。
“你的示弱是想表达什么呢？君士坦丁陛下？”
昂热放缓了攻势。对手明明血统和武器都占优，却不进攻，只是化解他的攻势。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动作也慢了下来。
留下来的恺撒和俄罗斯美少女正准备冲上去夹击康斯坦丁，却见龙族君主和校长同时停手，只得放弃进攻。
“为什么不继续进攻？”
康斯坦丁瞪着昂热，质问他。
“你为什么只用刀剑？”
昂热也用同样的语气反问。
“如果朕可以用言灵，你们早已经死去多时。”康斯坦丁看了眼恺撒和俄罗斯美少女，“让你的部下退开，朕和你单独商谈。”
“我能相信你么？”
“朕是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德拉伽塞斯巴列奥略，君无戏言。”康斯坦丁褪去面具，现出清秀中年人的形象，“朕已经没有武装了。”
“恺撒，罗曼诺娃，你们先走。”
“校长……”
“如果康斯坦丁真的要杀死我，你们两个在这里也挡不住他。”
昂热一手持折刀面对康斯坦丁，另一手藏在身后，比了两个手势。恺撒和俄罗斯美少女会意，转身往另一边跑去。
“这座城市不是人类的君士坦丁堡。这里没有宝藏，你的部下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康斯坦丁挑眉，“该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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