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有理睬张尧佐,不用想他都能猜到,今天的审问,张尧佐脱不了干系,之前是派人监视自己,后来找不到自己,不知又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花招,把自己卷进某个案子中。
张尧佐一脸狞笑,这个小混蛋居然长大了,说他嫖娼也完全可以。
张尧佐想起三年前那一幕,心中就充满了恨意,就算动不了范仲淹,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混蛋,心中也痛快。
庞籍缓缓道:“昨天上午礼部和开封府衙联合整顿科举秩序,抓获了一百七十多名违反禁令去妓馆嫖娼的士子,其中有人举报,说你当时也在妓馆中,这个举报可属实?”
范宁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徐绩这狗贼举报了自己,这一刻,他心中顿时燃起滔天怒火,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王八蛋。
范宁忍住怒气道:“请问是谁举报我?”
宋痒看了范宁一眼,随即令道:“把举报者带上来?”
衙役将徐绩带了上来,徐绩连忙上前行礼,“学生徐绩参加国丈,参见庞大师,参见宋相国!”
庞太师看了看徐绩的资料问道:“你是池州举人,怎么会认识平江府的范宁?”
徐绩连忙道:“学生曾在平江府读过书,认识范宁。”
庞太师点点头道:“把你的举报再说一遍吧!”
徐绩早已编了一席话,他得意地瞥了一眼范宁,不慌不忙道:“学生就住在西榆林街附近的客栈内,前天晚上,学生在西榆林街的白凤馆门口看见范宁鬼鬼祟祟进了妓馆,昨天上午,开封府衙和礼部巡查西榆林街,学生看在从前的同窗之谊上,便想去通知范宁赶紧离开,不料范宁自己逃掉了,却让我被礼部误抓,学生气愤不过,便向礼部投诉范宁嫖妓的事实!”:
范宁气极反笑,“徐绩,你还真会编故事,居然说我前天晚上进了妓馆,你还有脸说你看在旧日同窗之谊的份上,你还要不要脸?”
徐绩眼皮一翻道:“我说得是事实,你当然不会承认!”
范宁冷冷道:“你血口喷人,当心报应!”
张尧佐怒道:“范宁,你胆敢再威胁指控者,必将大刑伺候!”
庞太师不满地瞪了一眼张尧佐,到底是谁在审问?
庞太师又问道:“范宁,徐绩的指控可属实?”
范宁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是嫖娼那么简单,张尧佐想利用此事毁了自己前途,说不定还想利用此事狙击堂祖父范仲淹进京,自己千万不能急,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范宁异常冷静的摇摇头,“启禀庞太师,徐绩的指控完全是胡说八道!”
“不见得吧!”
张尧佐冷笑一声,回头对刘晋道:“把人证带进来!”
刘晋跑了出去,片刻带进来一名小厮,正是卖衣服给范宁的那个妓馆小厮,刘晋指了指范宁,“是不是他?”
小厮仔细看了一眼范宁,点了点头,“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
张尧佐得意大笑,“范宁,你还有什么话说?”
范宁冷笑一声,“他证明了什么,能不能说出来?”
庞太师亦不满道:“你们把话说什么,怎么像打哑谜一样,听得我一头雾水!”
刘晋上前道:“启禀庞太师,昨天上午礼部巡查之时,范宁就躲在白凤馆的厨房,当时徐小官人也在,范宁当时花了五两银子买了这个小厮的衣服,装作妓馆小厮逃脱了,这是事实!”
庞太师问道:“范宁,刘少尹说得可对?”
范宁沉吟一下道:“我想先问庞太师和宋相国,如果有人当街杀人,是不是旁边看热闹的人也算是杀人者同伙?”
庞太师和宋痒对望一眼,庞太师摇摇头,“如果只是看热闹,那就和杀人案无关!”
范宁淡淡一笑道:“我昨天确实是在妓馆内,这位小厮的指证也属实,但我并非去嫖娼,而是一早被妓馆人找去,去赎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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