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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

城外一名士兵身骑快马一路绝尘,手里高举信筒,一路高喊:“汉达关大捷!汉达关大捷!”进了城门奔过街巷,驰过闹市,百姓奔走相告,喜讯迅速传遍京城,士兵在宫门口快速下马,把马缰绳和佩剑递给宫门的侍卫,紧接着一路快趋到了听政殿前,片刻未敢耽搁。

皇上正在听政殿与大将军吕勠和其他两位官员议事,李公公在殿外侍奉,听到来人是报捷报的士兵,立刻喜上眉梢进去通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李公公边走边道:“边关来报,汉达关大捷!”

皇上听到消息大喜,高兴的从龙椅上弹了起来,连走带跑一路带风,龙袍飞扬,快步下殿到李公公面前,边走边道:“汉达关大捷?快宣!”

士兵一身戎装进殿,身高八尺,身材笔挺,行走如风,英姿飒爽如同猎鹰,倒让殿内几位身着华服毕恭毕敬低着头,说话也有些迂回婉转的国之栋梁黯然失色。

士兵干净利落的跪地行礼,手里的信筒高举过额头,铿锵道:“参见皇上!启禀皇上,汉达关大捷!”

“快起来!”皇上快步上前扶起士兵,摸到士兵的肩头,竟是灰尘,看到士兵干裂的嘴唇和略显疲惫的状态就知道,他一路定是快马加鞭把信送到殿前没有任何耽搁,但是眼神里却是常人没有的坚毅,这种坚定让皇上很欣慰又有些恍惚,这种眼神他已经太久没见过了。皇上亲手接过士兵的捷报,看到他手上已经发黄的老茧,只是一个驿兵尚且如此,边境的士兵定是更加训练有素,如今汉达关大捷,也必定不是侥幸。

皇上拍拍驿兵的肩头,道:“一路辛苦,快下去休息吧!”

“是,皇上!”士兵回道。

皇上打开信筒,看着捷报,一边看一边大笑了起来,看完信激动的道:“列位可知道,周骞这次居然用三千轻骑兵大败匈奴八千骑兵!真可谓大快人心呐!”

“恭喜皇上!周将军以少胜多,这一仗打的确实漂亮!”其中一个官员道。

“这次定能搓一搓匈奴的锐气,匈奴善用骑兵,我朝士兵在边境与匈奴的骑兵对抗,一直没有什么优势,吃败仗居多,这次周骞以少胜多真是涨了我朝的威风啊!”皇上说完又哈哈大笑。

“朕打算封周骞为云麾将军!你们觉着如何?”皇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皇上,不可!”吕勠立即道,其他两位官员也齐齐看了一眼吕勠。

“吕将军,为何不可?有功不该赏吗?”皇上的热情硬生生的被浇了一瓢冷水,脸上顿时笑意全无。

吕勠道:“有功自然该赏,但不应该这么赏,您刚刚也说,与匈奴的对抗中败仗居多,不能打一次胜仗便封为云麾将军吧,周骞吃败仗的时候也没见圣上责罚!况且这次匈奴只是出动八千骑兵,很显然,他们这只是小规模试探性进攻,并非铁了心要逐鹿中原,自然军心不齐,赢了他们也不足为奇!”

皇上眉头一拧,不悦道:“可这一仗以少胜多,匈奴的损伤是我军的几倍,如果这次是匈奴试探性进攻,而非简单的抢掠,那周将军大败匈奴,也定能打消匈奴进攻中原的心思,如此漂亮的一仗,难道不是更应该得到奖赏吗?”

“臣还是那句话,该赏,但是不该封为云麾将军,多赏赐些银钱就行了,不能让匈奴觉着一个常吃败仗的人都能当云麾将军,那这将军之位来的也太容易了!”吕勠声如洪钟,丝毫不让步。

皇上大声斥责,只因吕勠突如其来的顶撞让他气昏了头:“常吃败仗?吕将军此话未免太过,周将军何时常吃败仗了?周骞受命驻守边塞,至今已数十载,匈奴屡屡进犯,虽然偶尔有失财物,却也寸土未失,百姓毫发未伤,此时封周骞一个云麾将军,吕将军竟然说周骞此位来的容易?有周骞在朕才觉着边塞安矣!”皇上此话一出殿中其他两位官员都立刻警觉了起来,皇上这是把周骞的功劳摆在了吕勠之上啊!

吕勠听到这话也是怒火中烧:“有周骞在皇上才觉着边塞安矣?倘若圣上需要,老臣随时可以披上戎装带领臣的百万精兵去为皇上守边塞!”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冒了一身冷汗,吕勠竟然把百万精兵安在了自己头上,听到这话皇上也忽然有些后悔了刚刚的口无遮拦,说话也不再咄咄逼人,强压住内心已经翻涌的怒火,道:“杀鸡焉用牛刀,吕将军曾跟着太祖征战天下,助太祖统一南疆三国,守边塞这样的事情哪里用的到将军,如今匈奴不敢大举入侵,也正是因为我朝有吕将军在!”吕将军是功臣,皇上自幼继位,朝中军事多由吕将军把控,现如今他长大了,可是吕将军也不愿还权圣上了,之前皇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与吕将军意见相左的情况,可大多都忍了过去,今日这样正面冲突倒是第一次,也让皇上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个人。

“皇上没忘就好,当初陪太祖征战天下的人可是老臣,我朝的土地有一半是老臣打下来的,如今只需驻守边塞,皇上反倒觉着守业者功大于创业者了?那皇上不如直接封周骞做镖旗大将军,取代臣的位置,看他能不能统领臣的百万精兵,看看这些将士对他服是不服?如果皇上执意要封赏周骞,又何须再问老臣?”吕勠句句铿锵,依然不肯示弱。

“你们说?该不该赏?”皇上内心的火气没有任何削减,只是不敢再硬碰硬,于是问旁边两位官员。

二位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的道:“额...微臣也觉着吕将军说的是,不如多赏些银钱!”

皇上内心的火一次比一次旺,却发现自己已无计可施,只字未说起身拂袖出了听政殿,宫女和太监大气都不敢出,默默跟在皇上身后也是轻手轻脚,天子之怒除了吕勠还无人敢不放在心上。

皇上只是一路闷头快走在宫道上,入了御花园,满园的景色也让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太监宫女们隔着十丈远便感受到了圣上周身的怒火,十丈内无人敢出现,远远的便逃了。

皇上满腔怒火找不到发泄口,满心疑问在乱哄哄的脑子里也理不出任何头绪。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累的还是气的,微微出汗,呼吸有些沉重。

皇上似忽然想起什么,又快步走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到了重华宫,对随侍的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皇上脚步沉重,周身的空气都是怒气,皇上还未走到殿门口,忽听背后一声稚嫩又欢快的声音:“父皇!”

随后哒哒一串脚步声离皇上越来越近,直到一个小小的柔软的身体直直撞到皇上的腿上,接着便跪在地上抱住皇上的腿不撒手,似要撒娇似要耍赖:“父皇,父皇有日子没来了,孩儿好想父皇!”

跟着祺穆的嬷嬷也跪在一旁行礼。

皇上被这奶声奶气一叫,被小人一抱,怒气立刻消了一大半,一把抱起祺穆:“是吗?有多想?”

祺穆伸开两条胳膊,使出吃奶的劲伸向两边,比划到最大的限度,道:“这么想!”

皇上脸上带上了些笑意:“这么想吗?”

祺穆乖乖的点点头,又好似有些害羞,把头埋在皇上的颈旁。

皇上也是一笑,道:“糖葫芦吃了吗?”

祺穆点点头,想起来就开心的不得了:“吃了六串!”

“那四串呢?”

“母妃拿了!”祺穆又是咯咯一笑。

皇上也觉着好笑:“拿走了你还笑?”

“孩儿还没吃过六串呢!六串好多呀......”祺穆满脸带笑,一脸天真。

容妃此时依然是一身素服迎出房门,对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身吧!”皇上脸上的笑意未淡,又对祺穆道,“你先去玩,父皇有话对你母妃说。”说完皇上把祺穆放到了地上,祺穆作了揖才一路跑出去。

皇上进了殿内径直走到榻旁坐下,容妃趋步上前给皇上倒茶。

烦恼短暂的烟消云散后,怒气又一点点从心头泛起,皇上皱着眉头对容妃道:“坐!”

容妃坐到一旁,从皇上进屋时沉重的步伐她就已经感受到皇上心里有不悦之事,但也并未多言。

皇上眉头紧蹙上下打量容妃,心烦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道:“你常年穿着一身素衣,不是水蓝便是素粉,从不理会朕的喜好,总是自顾自的想穿什么便穿什么,你就从不在乎朕的想法吗?你把朕放在哪里了?”

容妃抬起眉眼温柔的望着皇上,不急不慢的道:“皇上喜不喜欢和是不是着素服有关系吗?皇上喜欢什么颜色不妨告诉臣妾,臣妾让尚衣库做一樟木箱子的衣服送过来,臣妾天天换着穿给皇上看!”

皇上听完嗤的一声笑了,觉着倒是自己言语有失,都是刚刚被气昏了头,皇上道:“你说,你明明是在顶嘴,可朕听完一点都气不起来。不像有些人,表面像是顺着朕,可其实是在忤逆朕。”

“谁敢武逆皇上?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既然皇上有意说起,那便需给皇上一个说出口的机会了。

皇上思索了片刻,道:“朕的手里有一根上好的荆条,荆棘很多,用他杀敌可以一当百,朕不知道该不该扔了这根荆条。”

“仍不得皇上,倘若被别人捡了去呢?”容妃很快便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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