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原来黄副指挥使的办事房给他了,叫王书吏给他介绍公务上的事情。这个家伙挺有精神,看来还真的拿这个差事的当回事儿呢。”
“也许只是一盏茶热血,时日久了,过了这个新鲜劲儿,就觉得没意思。随他去吧,我跟你说说见徐大人的事儿。”
贾瑞就把徐道忠要求尽快做出一些成绩的事情,说了一遍。
“咱们干的都是些琐碎小事,哪里有什么轰轰烈烈之处?当然,上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就是多上街巡逻几趟,多到集市上走走,盘查一番。”
“新官儿上任三把火,过了这个热乎劲儿,他也就清淡下来。咱们这一行,无过便是功,守成就好。”
陈也俊比贾瑞大两岁,祖上封的是宁远将军,爵位是侯爵。
他是家里的次子,哥哥袭了子爵的爵位。
如今家里的运势虽然不如以前了,但终究是世家子弟,对官场上的事情,总是有些见识的。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得外面一阵喧闹,几个人弓兵进来。
“请指挥使大人做主,周总甲被人给打了。”
脸上还都是血,头发散开,头顶上裂了口子,还有几个大包。
“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打的?”
五城兵马司的人地位虽然不高,但也是官府中人。周总甲虽然还火甲,但执行的也是公务。
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敢打,一定来头不小。
“是东平王世子文奉天的奴才。”
东平王、西宁王、南安王、北静王,是大德帝国初建时候,因为军功封的四大异姓王。
跟宁国公、荣国公等八公,构成了大德的四王八公勋贵体系。
东平王如今镇守北疆,但是在京城有王府,家眷也都住在京城。
这个文奉天,贾瑞有所耳闻,据说为人处世还不错,在京师的王公贵族子弟中,口碑不错。
“因为什么起了冲突?”
贾瑞问道。
“那几个奴才在街上纵马,冲撞行人。我们上去阻拦训斥,那奴才就动手打人。”
“几个奴才?”
“三个奴才。”
“当时你们几个人在场?”
“六个。”
“他们人呢?”
“打完人就大摇大摆走了。”
丢人啊,六个人对付三个,叫人家给打得像狗一样,还把人给放走了。
你说你们还是当差的呢,连几个奴才都对付不了,要是遇上文奉天,你们还不得跪下?
就这战斗力,能干什么?
“陈吏目,以前遇上这样的事情,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认栽了呗。”
这就认栽了?难怪连几个王府奴才都敢出手。
一点儿战斗力和威慑里都没有,不打你们打谁?
“指挥使大人,此事如何处置?”
“陈吏目,你先按照惯例处置一下吧。”
一帮人出去,贾瑞琢磨起来。
自己刚刚上任,就出现了这种事情,手下们一定都在看着自己怎么处理此事。若是就此认了,人们也就认为自己也不或如此。
若是能够处置好了,或许就能从此树立威望。
这可能是个偶然事件,当然,也可能是故意的,有人想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
大街上纵马,就是骑马在街上狂奔。
在荒郊野外没事儿,但是在市区人口稠密的地方,这就等于在闹市区里飙车,自然危害极大。
一些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都喜欢干这个事儿,借此显示自己敢于藐视规则的特权。
这既属于治安问题,也属于交通问题。
如果从交通的角度入手,或许真的能烧起一把火来呢。
这件事儿,值得好好琢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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