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川心里一暖,却训斥:“你不是被丢进来的吧?你跟进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进来的都别想活着出去……”
“不知死活!知道还进来!”
苏晓墨沉默着。
忽然一阵大风,漫天黄沙,大石头变成细小碎石。但如同锋利刀刃,比之前更难对付。
容川立刻拉着苏晓墨躲到一块巨石下,幸好刚刚打得潦草,不算太碎,正好躲避。
他脱下外衣,将她包裹住。
他站在外侧,背上传来细密的痛感。可他不曾退开半步,仍是把她护在里面。只听衣服下传来她的声音,闷闷的:“容川,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师父从来没想过要囚禁你,没想过放弃你,你知道的。他给你取名容川,百川纳海,有容乃大。我觉得,他也是一直希望找到灵韵与灵师和平共处之道。可他……容川,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
“容灵师?不可能!欺负我们几百年,难道就能轻易翻过?苏晓墨,你醒醒吧,灵韵和灵师根本不可能共存!”
“也许可以的。灵韵势单力孤,本来能修成灵就很难,提升修为更难。难道就要在打斗中消磨吗?”
“不是我们要被消磨,是灵师不肯放过我们。”
“灵师是被有人利用,才走上了岔道。只要有人能引上正确的路,我相信早晚有一天……”
容川忽地紧紧抱住她,低语:“先出去再说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沙终于过去。
苏晓墨掀开衣服,探出头来。这才看到容川的衣服上有好多细密的伤口,微微渗出血迹。他这样的境界,轻易不会再受伤。能被风沙伤成这样,看来灭灵阵真的强大。
“别哭……”容川擦干她的眼泪。
苏晓墨猛地抱住容川:“空哥哥……我不会让你死,我要你活着,我要保护灵韵,你相信我。”
容川的眼神黯淡一瞬。终于叹道:“容,要容同族,也要容异族。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甚至我一直知道如何才能破封印。可我不敢。我不敢面对他,不敢带灵韵们出来。我怕出来不知如何面对他,怕出来保护不了灵韵,更怕让他为难。可惜——待我鼓起勇气出来时,他竟然已经……晓墨,我错了。我不该跟着麒麟一起与灵师为敌……”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容川,苏晓墨安慰:“他不希望灵韵一味退让,而应该是和平共处。他没找到那条路,容川,我们可以一起去找。”
容川念叨:“共处……小心!”
他猛地把苏晓墨扑到一边。只见天上不知何时乌云密闭,电蛇在云中穿行。伴着轰轰声,一道闪电穿透云层,直奔二人砸了下来。
容川一手揽着苏晓,一手隔空抓过身边的碎石丢过去。身后不远处传来闪电击碎石头的炸裂声。
这闪电诡异的很,一开始是一次一道,一次两道,再后来一次四道……
眼看那黑云越积越厚,云层中的电光越来越密,下一次会是几道闪电一起降下?
苏晓墨紧紧盯着黑云,不知不觉就抓住了容川的胳膊。
容川低头看她,当时就是那样不服输的眼神,就是那眼里的光吸引了他。一如当年,师父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了守护这光,容川暗暗握了握拳头。
苏晓墨惊恐:这……这么多,恐怕是躲不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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