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在发现有敌人来势汹汹且数量与质量都比己方要强很多后,他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暂避锋芒。
原本蓝礼以为敌人的首脑会是在敌军后方躲着,乃至于他思考着要是无机可乘自己就干脆逃跑,但于石桥下小心翼翼观望了片刻后,他却发现了河岸上游这处情况,于是果断跑来了这里。
一切都还顺利,他没怎么费力的就俘虏了两个似乎是首脑的骑士,只是战场瞬息万变,与绞肉机没什么两样,那些曾经的同伴而今能剩下多少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希望那两个侍从能跑快点吧。”?他暗叹。
……
身后传来的阵阵痛苦尖叫非常明显,而额头上的剧痛则让哈克神智不太清醒,前方不断冲击而来的敌人更是吸引了他所剩不多的精力。
身旁的同伴一个个不断倒下,长脸奥普、格罗尔、跛子杰瑞,甚至带队的勒林爵士。
眼下还能站着的已然所剩无几,敌人却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凶悍的冲击欲望,而是变得犹犹豫豫,仿佛被大量的死伤吓住了。
只是这却并不影响他们展开的攻势,就见石桥两端,仍旧有连绵不断的敌人越过一具具人或马匹的尸体,朝着桥中央聚拢着的一群人凶狠奔去。
哈克对此唯有硬挺,他咬牙奋力挥动手中长矛,一个靠近过来的着皮甲敌人就惨叫着被捅穿了脖子,但紧接着敌人身后就又有另外一个敌人顶替而上,那挥舞而来的链枷虽然够不到用矛的哈克,却也将他的长矛紧紧纠缠了住。
浑身没什么力气的哈克无法挣扎,眼睁睁看着另一个方向一柄长斧凶猛来袭。
要死了吗?
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情绪滋生,但紧接着他却发现自己没死成,原因是身旁有一位棕发的年轻同伴替他挡下了这道攻击,这让他迷迷糊糊间怅然叹了口气。
那个在战场开始时被吓得浑身颤栗的年轻人此刻正哭嚎着奋力挥动手中不知道从哪捡起来的一柄长剑砍向敌人,而他左肩膀处一柄长斧斧刃已然深深砍入其中,敌人咬牙想要将之拔出,一时却只能带起一股血渍飞溅,似乎斧头已经牢牢卡在了年轻人的肩膀上。
身旁溅来的鲜血刺激到了筋疲力尽的哈克,于是他蓦地怒吼一声,将缠绕手中武器的链枷一把拽了过来,随后将手中长矛当作了棍子,猛力挥舞而去,碰的一声直接将敌人打翻在地。
他随后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弯腰撞向那被卡住长斧的另一个敌人。
清澈的阳光笼罩此处石桥,两侧河面升腾出的阵阵雾气将战场笼罩的朦朦胧胧,但却无法掩盖住从中传来的阵阵惨烈厮杀。
振作些许的哈克奋勇杀敌,但后方石桥另外一侧的防御却早已失陷,而今敌人们已经冲入了那些被他们所保护着的民众当中,狰狞大吼间,如同一匹匹饿狼混入了羊群之内。
哈克无力阻止这点,就如同身为集会首脑之一,他也无法阻止周围一个个同伴接连被杀。
爆发过后,身体上的疲惫似乎更严重了,他手中武器下意识的挥刺抵挡着,沾染鲜血的眼帘前方人影憧憧,眩晕不断来袭,敌人仿佛变得更多了。
朦朦胧胧间,他感觉一阵剧痛突然从后脑勺处诞生,于是支撑身体的信念霎时消散一空,碰的一声响,他躺在了桥面上不知道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的尸体之上。
耳中传来阵阵怒吼,却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眼中模糊见到有一双双腿从眼前奔过,溅起鲜血阵阵,而透过这些腿,他似乎见到了两个正从远方策马奔来的身影。
敌人援军来了?
他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于是彻底没了求活的心思,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所剩不多的思维突然一滞。
周围的敌人们突然撤退了!
这让他朦胧的意念有所清醒,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却让他没有丝毫力气站起身来,敌人撤退所带起的污血将他眼前遮蔽的一片暗红,隐隐约约的,周围似乎传来一阵阵惊叫。
那是……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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