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礼,李战说,“四团第三大队第七中队李战,首长好。”
笑着摆摆手,示意李战并肩一起慢慢走,张雪阳说,“我不是什么首长,比你早两年到的二师。你是名人了,二师没有不知道你的。”
李战诧异,说,“我今天到的二师。”
“我知道,一到就上去了,单枪匹马处理了不明空情。”张雪阳笑着说,眼神很锐利很自信,“这么些年来你是第一个。”
李战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换个话题,“六团不是在桂省吗?”
“今天转场过来的,要待一年。你还不知道吧,二师三个飞行团每年都要转场一次驻训,你们四团不是去了粤东一批人了吗?”张雪阳解释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李战恍然大悟。
张雪阳指了指李战,说,“你很厉害,不过你要继续加油哦,期待你能追上来。”
笑着摆了摆手,张雪阳迈着大长腿跑起来走了。
“为什么要追上你?老子又不搞基。”
没头没脑的话让李战百思得其解,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操场。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着春秋常服戴大檐帽,等集合哨音响起,李战便跑步下楼。四团所有的单身干部都住在这一片。以大队为单位,各部集合点名完毕,鱼贯上了通勤班车,随即往礼堂那边去。
今晚开的是大交班会,全师干部参加,也是今年最后一次交班会,有总结一年工作的意味,因此十分的重要,因此全体干部参加交班会。
二师的干部座次很有意思,除了主席台上的师首长们,底下的干部并不是按照职务级别来排座次的,而是按照战斗编组。据说这是老师长定的规矩。比如按照双机编队的要求,李战是聂剑锋的僚机,因此在他的右手边就坐。
“今年补充进来的飞行员只有你直接进了战斗编组,你看看身后那几排,要放单飞至少还要两个月。”等待师首长到来的间隙,聂剑锋对李战说道,“严格地说,他们还不能算飞行员,顶多算飞行学员。”
李战小声说道,“中队长,在训练基地我只不过是比其他人有更多的飞行机会。换个人有同样多的机会也许比我做得更好。”
“李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太过谦虚也是一种自满。”聂剑锋笑道。
想起那个浑身都散发着高人一等气势的张雪阳,李战低声问,“聂队,张雪阳你认识吗?”
“张雪阳?真有钱?六团的张雪阳吧,认识,不光我认识,全师官兵都认识他。富二代,很有钱,飞行技术在师里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六团飞苏两七飞得最好的。去年提前晋衔现在是少校了。哦,我和他是同年兵。”聂剑锋不无羡慕的说,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李战砸吧一下嘴巴,“很有钱?”
“非常有钱。”聂剑锋低声说,“你知道他父亲做什么的吗,开飞行学校的,就是飞行俱乐部,有自己的机场有好几架飞机。唉,这才是真正有钱的人啊,买飞机跟买菜一样,那些玩豪车玩游艇的弱爆了。”
“游艇也好贵的。”李战眼前闪过网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个月赚几十个亿的爽文情节,不由说。
聂剑锋说,“再贵能有飞机贵?不光有直升机,固定翼飞机也有,而且好像是和民航管理局有合作的,学驾驶考飞行执照的定点单位。飞机这个东西你还不清楚,贵在日常的维护保养。”
一想到飞机是论小时来计算寿命的,李战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么说张雪阳是特招的,他入伍之前就有执行执照了吧?”
聂剑锋竖起大拇指,“你猜到了。没错,他二十二岁之前就拿了飞行执照,固定翼飞机的,在他父亲的飞行俱乐部当了两年教员,后来特招入伍,直接就是上尉,直接改装苏两七。按说两年后才能晋少校的,可是人家厉害啊,提前晋了。说起来不得不佩服,那小子很有天赋。”
“天赋的确很重要。”李战若有所思。
这会儿李战基本明白了,原来张雪阳是把他视为头号对手了,所以才有操场上的那番话。稀里糊涂的第一天就树立了个对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也很有天赋。”聂剑锋说。
李战一想起家里略显艰难的经济条件,不免的有些自卑,苦涩一笑摇头,“我只是可能比别人多付出了一些汗水。”
拍了拍李战的肩膀,聂剑锋说,“过分谦虚就是自满。”
话音落,他自己心里却不免的不得劲。先是有个张雪阳,现在又来一个李战,一个比一个天才。他这位四团头号王牌想要冲进全师第一梯队飞行员的行列,又平添了几分艰难。
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儿,师首长陆续入座,其他几个场站的画面也实时传输了过来,投影在两侧的墙壁之上。
值班员整理队伍向师政治委员齐宏上校报告,主持交班会的是师司令部参谋长方成河上校,他宣布本年度最后一次交班会开始。
李战没看见师长,但他发现其他人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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