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沉默到底,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的大胡子班头开口道,“我壮班出乌磊、姜成。”
于全,“你们六个,接下来就全听曾仵作的吩咐,直到成功选拔出仵作学徒。”
六个衙役纷纷从自家班头身后走出来,走到曾仵作身后,站成了两列。
三个班头也一并告辞,“曾仵作,我们就走了,你若有事,就让他们来找我们。”
曾仵作双手抱拳,客套道,“好好好,谢过于班头、廖班头、杨班头对小老儿的帮助,各位慢走!等我选出了徒弟,请你们吃饭!”
三个班头转身离开后,曾仵作脸上的笑容也收了收,望着人群里的某些人,“有的人是靠脑子留下来的,有的人是靠运气留下来的,有的人是靠力气大留下来的。
你们或许会觉得不公平,或许会心存侥幸,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下一个考核,你们只能靠胆量留下来。”
此言一出,大家就知道下一关大概是什么了。
他们毕竟是冲着当仵作学徒而来,下一关,怕是……
“……这次考核,我们要去县郊义庄……”
人群里有人瞬间脸色发青,有人捂着嘴一副反胃的模样,有人强作镇定、也有自诩胆大之人沾沾自喜的欣赏的周围胆小鬼的糗样。
曾仵作露出淡淡的笑容,颇为怀念的说道,“这个过程是当仵作的必经之路,我也曾经历过这一关,只要熬过了,后面就顺其自然了。”
“出发吧,我们现在走,正好能赶在日头最烈的时候到义庄,白天在太阳下,你们多看看,先适应适应,到了晚上,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经过刚才那一出,现在留下来的人,无一人敢欺负曾仵作年事已高,随意闹事了。
两个民壮打扮的壮汉抬着滑竿过来,曾水笙扶着曾仵作坐上滑竿,一行人就安静的跟着出发了。
县城街道上的人也都认得老仵作曾驰,更别说还有六个衙役开道,后方跟着30个人,看上去也有些阵仗。
“一出门就遇到曾仵作,真是晦气!”
“谁说不是呢,出门没看黄历,赶紧回家烧个香、去去晦气。”
都民村的人闻言,眼里皆是闪过尴尬,而别的人本就是贱籍,倒也没因为这些议论多难过多少。
曾仵作在滑竿上,闭着眼睛,曾水笙咬牙切齿的瞪着那些说闲话的家伙。
“避远点吧,指不定这次又死了什么人。”
“哎,你们就说错了,这次还真不是出了人命官司。”
“没出人命官司,县衙这么大阵仗做什么,曾仵作带头开道,后面那些人也不是衙役打扮,应该是跟着去挖尸体的吧,这么多人,得是多大的案子啊?”
“你们没听说吧,县衙这段时间都在招仵作学徒,这些人都是找不到活计的贱民,指望着当上仵作,能在衙门混口饭。”
“啊~那就更晦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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