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冷晏兮一直心神不宁,像失了魂似的,一反往日的精神抖擞,她总是蔫蔫巴巴,怏怏不乐。
“怎么…这是?”荆姐问阿蕊她们,“她生病了!”
阿焱笑了,小声道:“并非,她呀!心烦。”
荆姐抬眼:“心烦?”
“哪!”阿蕊奴奴嘴,比划着让荆姐看看冷晏兮胸前。
荆姐眸光一闪,她居然没留意短短时日,冷晏兮的身材已经出落楚楚动人,较比刚来那会儿的单薄身板,现在的她凸凹有致,玲珑窈窕。
阿焱掩嘴偷笑,悄声说道:“她非说自己胖了,可节食这么久,身子骨瘦了不少,那地方却一点都没缩…”
“别的女子都希望胸前丰腴些,她却嫌弃的要死,真是白费了一副好身材!”阿蕊很是不解,她实在想不通怀疑冷晏兮为什么要自寻烦恼。
荆姐摇头,道:“她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让她折腾去,等有了喜欢的人,她就觉悟了。”
“怕是难咯,她都十八了,前几天还在嚷嚷过生日,后来问她要不要,她却又改变主意不想过。”阿焱道:“普通人家的女子到了这个年龄已经生儿育女,当家作主母。她还是懵懵懂懂,不知儿女私情,平日就知道好吃好玩,打打闹闹,对自己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阿蕊也赞同:“说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吧,她又机灵古怪得让人头疼,以为是聪明伶俐,她却不分男女之别。整日跟着阿豹他们混一块,嘻笑打闹,没有半点矜持…”
“也不是完全都胡闹,偶尔还是有几分淑女模样。”阿焱想想又道:“她长的又不差,就是太顽劣。”
“行了,你们看着点,只要不过分,闹出什么动静,爱玩让她玩儿。”荆姐对冷晏兮举动岂会不知,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还在为大王的死无声无息被压下去而烦心。事情没有预料的效果,她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暗中波涛汹涌,对方已经窥视或察觉到什么。
这场对峙,是她先发制人,除掉对方的左膀右臂。刚开始有些预料的骚动,到现在的按兵不动,对方是想反控主权。这么一来,她已经处于被动,那么危险也即将涌现。
就在荆姐烦恼不已之时,有人找到她,说是受人之托,跟荆姐讨个人情面子。
此人是湘城财阀,人称郭爷,只要他现身,黑白两道皆给面子。
“郭爷真是折煞我咯!”荆姐暗惊,问道:“有人入得了您的眼,岂不是我的福份…”
“不,我只是受朋友之托,跟你要个人,实在抱歉,打扰荆姐!”郭爷很客气,他五十多岁,面相和蔼,慈眉善目。但周身厚实的气势,无不给人压迫感,同时也让人知道这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哦,原来如此,能请的动郭爷您的大驾,必定是不凡之人呐!”荆姐笑容可掬,屏退左右,亲自为郭爷斟茶。
郭爷淡然一笑,却是四两拔千斤:“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小辈,实在不堪提。”
荆姐见他紧实,知道也套不出什么,当下也不弯子,问道:“既然郭爷开口,我自当从命,却不知您的朋友看上…”
“可有一个叫作冷晏兮的女子?”
荆姐诧异,她脸上的笑容猛然一僵,遂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有,不知那丫头怎么招惹您的朋友?”
“听说他们有婚约,后来分散了,这不,也是缘分,居然在这里找到。”悠然自得地饮了一口茶水,荆姐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的余光。
荆姐吸了一口冷气,她竟不知冷晏兮有婚约!
“我们都是过了那个年纪的人,谁没有个年少痴狂的时候,我呐,也是见他真心喜欢,所以,就想着成人之美!”郭爷笑道:“还望荆姐多多宽容!”
荆姐再也挂不止脸上的笑容,她正色说道:“不瞒郭爷,这丫头是我家姐的故人之女,托我照顾一二。只是我从未听过这事,一时也是为难。这样吧,待我问清楚那丫头,如若她真有婚约,我自当给她遂愿,您看…如何?”
郭爷沉吟片刻,道:“行,那就等你回话,不过,年轻人总是没有耐性,又爱冲动,不如荆姐给个时间,我也好安他的心。”
这是软硬兼施,话已至此,荆姐叹道:“三日为期,我自会给郭爷一个准信。”
“好,静候佳音!”郭爷拱手告辞。
荆姐送走郭爷,她回到三楼,往沙发一卧,她陷入沉思。
没多久,精神萎萎不振的冷晏兮从房间出来。
荆姐叫住她,把郭爷的话陈述一遍,然后问她怎么回事?
冷晏兮也是惊呆,她怎么也没想到韩俊德居然来真的?
她犹豫再三,只得将她与韩俊德之间的来龙去脉尽盘托出。
“在凤城的时候,他父母已经退了婚,只是他并不知情。那晚恰巧碰上,我也是第一次才见他,后来听说他总来百合乐门找我,怕他惹麻烦。我就约了他在茶馆见面,想把事情说清楚…”
冷晏兮嗫嚅说不下去,都怪她临时起意,却让韩俊德误会加深,这才四处周旋托人跟荆姐讨人情。
“那你想不想跟他走?”荆姐见她沉默不语,心里也猜了几分其中原由,对于冷晏兮的顽劣,她也是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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