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萧萧看着面前的丫鬟,脑海里翻滚出了关于她的记忆,开始适应自己是谢萧萧这个身份。
她暗叹一声告诉自己,从此后自己就是谢萧萧,只能是谢萧萧。
她神色泰然的说道:“秋月,我不是让你抄佛经的吗?你怎么跑出来找我了?”
秋月红着眼眶委屈的说:“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哪有小姐重要?小姐要是有个好歹,我才要没命活了。”
谢萧萧和丫鬟一起往自己的禅房走,声音低缓的说道:“给祖父抄佛经可比伺候活人有用多了,还有多少没抄?我们回去赶紧一起抄完。”
家中的老太君就是这样一个怪人,你再辛苦的伺候她,她都能吹毛求疵的挑出错处来。
唯有给祖父抄佛经,还能得她青睐一二,勉强从大房那里分得一份恩宠。
若不然就凭祖母一把抓的管着中馈,对大房的大伯父和谢青松那颗福星明里暗里的偏心贴补,将家中田铺、店铺的进项被尽数挖去,就是老太太的那些私房,也都一件一件被大房哄了去。
她们二房幸亏父亲有俸禄,母亲也有嫁妆铺子,不然真的要寒酸的过活了。
二房也就谢萧萧和弟弟谢青瑞能得祖母一点宠爱,被厚待些。时常将送去大伯那边的首饰、料子匀一些给他们姐弟。
大伯母靠着丈夫和儿子两棵大树,好东西自然不会少。至于谢萧萧的母亲,却是想也不要想从祖母那里沾得分毫东西。
祖母倒还不时的惦记母亲手上的东西,要拿去往大房送,实在是心偏的没边了。
谢萧萧的父亲谢志高倒是知道护着母亲-吴氏,看不得母亲受委屈,也想过分家。
可是祖母最是了解,在京城身为当官的亲眷是多么风光得势。所以只冲着谢志高那户部侍郎的官衔,便是断断不肯让他们兄弟分家的。
谢志高也不好和他母亲争执,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在家中大房和二房的东西院子中间砌了一堵墙。
从此只有每月初一,谢萧萧和母亲早上过去请安,然后两房聚在一起吃个饭。
其他时候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些年。
谢萧萧坐在桌案前抄写佛经时,看秋月满脸厌倦的模样,也没再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抄写了。
她手下笔墨不停,却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你去找寺中的僧人要一些消肿化瘀的药膏,再拿一份斋饭回来。”
秋月以为是她受伤了,不禁喋喋追问道:“小姐,你哪里受伤了?严重不严重?要不我直接遣人下山找个大夫来?”
谢萧萧满心无奈的笑道:“你别慌,我没受伤,这药是要给大哥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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