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死囚的人头就这样掩盖了任选还活着的消息。
毕竟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士兵,认识他的人不多。
“从今天开始,你改名叫唐礼。”唐远简洁的告诉了任选。
唐远书房的一间密室中,唐泽与他相对而坐。
就在今天早上,唐远叫住了要去靖水楼的儿子。
唐远抿了一口茶,认真而郑重的对儿子说道:“长安(唐泽的字),你觉得,陛下对为父,如何?”
唐泽做梦都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和父亲的深谈,竟会以这样隐晦的话题开头。
他看着父亲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他好像从中读出了一抹沉重。
“还,还不错。”他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不。”
“不,陛下对我很好,非常好。”
“你爷爷唐延的母亲,是先皇的乳母,你爷爷从小与先皇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唐远缓缓道来,讲述了唐泽不知道的隐秘。
“到了我这一代,唐氏与皇室的关系依然很好,我也是陛下从小的伴读和玩伴。”
唐远微微陷入了回忆之中。
“陛下登基后,我做了户部尚书,又先后被封了北良伯和其他一些爵位。”
“总之,陛下对我不薄。”
唐远总结到。
“所以你认为,我是忠臣吗?”
只是一刹那,唐远就强硬的改变了话题。
唐泽微微一愣,不禁开始思考今天的这场谈话意味着什么?
他还没有进入官场,父亲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呢?
“回答我,我是忠臣吗?”
唐远又一次发问,加重了语气。
“是,父亲当然是北国的忠臣。”
唐泽有些不知所措。
唐远再次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后,用唐泽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的严肃表情说道:
“不,我不是。”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如惊雷般在唐泽耳边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
眼看父亲还要说话,他急忙打断:“您等会再说,等我捋一捋的。”
什么?不是忠臣?父亲莫不是疯了吧?在封建王朝不做忠臣,莫不是想做奸臣?
可怕啊可怕,重生在这样的家庭中,自身难保啊!
万一今天的谈话被外人听到传进陛下耳中,明天就被捕下大牢怎么办啊?
自己安安稳稳过一生的梦想还未实现呢!!!
唐泽胡思乱想着。看的唐远牙根痒痒。
“逆子!你有没有听为父说话?!”
唐远提高了音量,吓得唐泽一哆嗦。
唐泽恢复了理智,点点头。
唐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道:
“李氏,心狠手辣。”
“李氏,诡计多端。”
“李氏,疑心重重。”
“当年先皇在世时,罗国强大,北国弱小。先皇有志气,外重武,内重文。重用叶家叶祖铭和你爷爷。一人主外,一人主内。”
“二十年过去了,叶家军在边境上打出了赫赫威名,战无不胜。先皇却突然调叶祖铭回京担任虚职。直到陛下登基后,才重新开始启用叶景叶凡兄弟,但也把一部分军权交到蓝氏手上,防止叶家造反。”
“我唐氏也是这样。你爷爷当年担任工部尚书和太子太保,陛下登基后就将他罢了官,重用其他人。为父也是很多年前才做到尚书的位置上的。”
唐远一次性说了很多话,为唐泽讲述了这两代人的故事。
唐泽仿佛明白了什么,好像懂了唐远今天和他说这些话的含义和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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