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此又唱又敲,其余人莫说说话听不清,连吃饭都是没胃口。
此时火凤起身向那乞丐走去,小猫与任思二人互相看了看,却是都没动。因为他们知道这看似漂亮单纯的俏丫头,凶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别人想动她?她不打别人主意都是好的了。
“我给你些银钱,你拿去给家人买吃的吧,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人家生意也做不成了。”火凤边说边掏出银票,从里面挑了一张,想了想又挑了一张,两张合在一起递给乞丐。
乞丐接过银票,看着火凤,露出一嘴黄黄的大板牙,笑道:“小姑娘心肠好,如意郎君少不了。小姑娘气运高,富贵满堂无烦恼。小姑娘人儿俏,贵子娇儿怀中抱。”
“乱说什么呀,你快走吧。”火凤竟也会害羞,斥了乞丐一句,便红着脸回来了。
乞丐看着火凤走了,笑脸一板,又接着唱道:“好人有好报啊,恶人有我闹。有人躲我装不见,好心姑娘送我钱。今日偶遇把话留,莫要独食吃不休。你若不讲同门面,休怪花子刀兵见。”
乞丐唱完,又狠狠地敲了三下铁缸,待余音稍静,开口说道:“三日内若不来见我,我就带兄弟们亲自上门了。”
“哼!”一声愤愤的冷哼,乞丐单手抓着缸沿,一用力,铁缸飞起,然后他单手托住缸底转身离去。
他行至门口,又站住说道:“小姑娘心肠好,但眼睛要睁大,莫把豺狼当羔羊,小心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说完,不再停留,沿街去了。
潮先生苦着一张脸,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终没出口。珲妈则是脸色煞白,拿出手绢擦了擦汗。
这时一直独坐的彪潜终于站起,向他们行来,他身材不高,面色蜡黄,一双森冷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看人都是直勾勾的。
行至近前,他面露微笑,对火凤说道:“火凤小姐莫听那疯子胡说,我们同门之间有点小摩擦,他当着外人的面来闹,实在太不像话,我代他向你赔罪。”
“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没兴趣。”火凤冷冷地答道。
彪潜讨了个没趣,尴尬地道:“火凤小姐快人快语,你即喜欢跳舞,在狂欢殿待着也好。”
彪潜说完,看火凤不理他,随即对潮先生道:“余老二这是真恼了,回头叫印老四找我一起合计合计。”
潮先生起身对他施礼道:“我会回报印爷的,彪爷慢走。”
彪潜点点头,又看了看任思小猫,转身离去。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厅,如今只剩他们这几人,挤在一张小桌上,颇显怪异。
有人离开,有人进来。
一个穿着朴素,却很洁净,年约三十上下,神采奕奕的年轻人踏着不快不慢的步伐,稳稳地走了进来。
进来前他与刚出去的彪潜还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怔了一下,却都没有说话,各走各路。
他走到厅中的一张桌前,开口喊道:“小二,快把这张桌子收拾一下。”因为刚才客人聚堆离开,桌上残余酒菜还未来得及收拾,恶丐余老二便来刷了一波存在感,所以小二此时才空闲下来。
“诶~来啦,客官,您请坐,马上就好。”小二慌不迭地从柜台出来,麻溜地收拾着桌子。
“把你们这最好的酒先来一坛,下酒菜拣你们拿手的来四样,要两荤两素。”年轻人坐下后对小二吩咐道。
小二快速收拾完答应着去了。
这人又对着任思他们那桌喊道:“远来的客人们,独饮无趣,我已叫了此处最好的酒,可否与心某共饮一场?”
虽然素不相识,但他邀约的神情态度落落大方,毫不做作,热情而又自信……
心某?这不是和靠山国国王一个姓吗?任思到现在也不知这个世界的姓氏是怎么来的,这个姓心的人又多不多,会不会和国王心无咎有什么关系。
再看潮先生和珲妈两人面面相觑,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被这人无礼直接抢人,却讷讷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恰似刚才彪潜打发那两个小衙役一样。
管他跟心无咎有没有关系,问问不就知道了?这潮先生跟珲妈是印老四的人,印老四又是狂欢殿的老板,跟他们无忧门也没什么好聊的。他们的目的无非是看中了火凤的舞艺、美貌或钱财,看能不能咬上一口。
况且此人样貌英武,气宇轩昂,一言一行无不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的阳光感觉,任思亦想与他结识一番。
“甚好,兄台快人快语,那我们就叨扰了。”任思大声答道。
火凤看到任思应了那人,本身也没什么主意,于是也就站了起来。
潮先生一看自己的客人跳槽了,再加上挖墙脚的他可能也惹不起,于是也尴尬地起身说道:“今日实在不巧,贵师兄妹既然有客人前来,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施礼过后,跟珲妈两人,还有最初让座的,那个一言不发女子,拿起桌上还未打开的那瓶他们珍藏的榆露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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