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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家庭剧变

在刘爷爷家中休息了一晚,老爷子给宇翔讲了大学学习的注意事项,知道宇翔准备考研,老爷子十分支持。让他先选择好专业方向,然后尽量去联系导师。老爷子说他认识很多大学的老师,如果需要他帮忙联系的,尽管开口。刘爷爷的关怀,宇翔倍感温暖。第二天吃完早餐,宇翔就辞别了刘爷爷,来到了长途汽车站,搭上了回姥山的大巴。在回去的车上他意外地碰到了回家探亲的蒋志辉,半年没见他整个人透出一种刚毅,脸变得更黑了,头发也剪成板寸,坐在座位上也是笔挺笔挺的,军校果然是磨练人的地方。宇翔和蒋志辉找售票员把座位调到了一起,一路聊着回到姥山乡。蒋志辉约了宇翔寒假中和同学聚一聚,宇翔应了下来。

半年都没有回姥山乡了,近乡情怯,宇翔怀着激动的心情下车后就小步快跑地回到了家。到了家门口,喊了半天,没有人应答,只有家里的狗不住地叫着。宇翔知道爸爸和妹妹往常这时候应该在家里,但是今天怎么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宇翔翻出了钥匙,开了大门,进了院子。里面的大门也是铁将军把门,家里的狗用铁链拴在狗舍里,看了下狗的食盆里,干干净净,家里的狼狗小六看到少主人回来,尾巴摇的欢快。宇翔有点奇怪,这时候爸爸和妹妹去哪里了?把行李放在屋里后,宇翔到旁边的邻居下问了下,邻居说宇翔的爸爸带着妹妹昨天就出门了,好像一天都没有回来。宇翔骑上自行车去集镇上,到了邮电局,给妈妈的工作单位打了个电话。半天总算有人接了,宇翔说找翔妈,那个接电话的人说她已经被开除了,语气还很不好,说完就挂了电话。宇翔的心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和妈妈通电话的时候,她还说自己工作得不错,最近还受重用了,负责一个重要工作,说做好了会赚大钱的。是出工作失误了?现在也联系不上妈妈,爸爸和妹妹也不知道在哪里?宇翔虽然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宇翔在集市上买了些肉和蔬菜,回去做好了饭,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爸爸和妹妹回来,只能先草草吃了饭。就这样在忐忑和焦虑中,宇翔等了整整1天多。第二天傍晚,家里的小六狂叫起来,尾巴直摇,宇翔知道肯定是爸爸和妹妹回来了。他打开门,看向进村口的路,果然是爸爸、妈妈和小妹回来了。宇翔飞奔过去,跟爸爸妈妈打了招呼,接过了妈妈手里的行李箱,爸爸妈妈的脸色很不好。小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宇翔没有急着问。到家后,妈妈去洗脸了,爸爸则是在门口闷闷地整理着行李。宇翔悄悄地把小妹拉到一边,问小妹怎么回事?小妹说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这两天在路上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吵得很凶。听话里好像妈妈借了别人钱去炒期货,亏了好多,爸爸七拼八凑借了好多钱给补上亏空,妈妈的工作也丢了。小妹问宇翔期货是什么?宇翔也是一脸懵的状态,他哪里知道什么叫期货。宇翔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带回的糖果拿给小妹,小妹这两天路上肯定没有吃好,见到宇翔拿出一大包糖果,高兴地抱住宇翔,连叫哥哥最好,哥哥最疼她。宇翔打发了妹妹后,去厨房热了饭菜,招呼了爸妈和小妹吃饭。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沉闷,宇翔想说点啥,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宇翔问妈妈什么是期货,谁知道妈妈一听筷子都掉到地上了,旁边的爸爸也是重重地哼了声。宇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准备吃完饭找爸妈好好聊聊。

吃完饭,宇翔把碗筷收拾好,洗好碗后,宇翔先支开了妹妹,找到了爸爸和妈妈。他说自己已经打过电话给妈妈的工作单位,说是妈妈被开除了。听妹妹说路上爸妈吵架了,而且就是因为妈妈炒期货亏钱了,爸爸借了很多钱去补了亏空。自己作为长子,而且也长大了,现在上了大学,家里出了大事,希望爸妈能告诉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翔爸叹了一口,就给宇翔讲了来龙去脉。原来前段时间公司为了套期保值,拿出了500万投入期货市场,这件事交给了妈妈负责。妈妈也在那段时间认真研究了期货市场,公司的期货操作很顺利,持有的头寸赚了一笔。妈妈看到期货这么赚钱就挪用了赚来的部分资金去期货市场操作,结果做错了方向被平仓了,这部分收益归零。这下没有办法补窟窿,这件事被公司知道了,让她必须归还挪用资金,否则要报警。妈妈只好打电话告诉了爸爸这件事,爸爸四处借钱,甚至借了高利贷,凑够了这笔钱归还了妈妈的工作单位,公司才免于追究,只是开除了妈妈。宇翔追问了爸爸一共借了多少钱,爸爸说是个天文数字,说他妈妈太胆大了,竟然挪用了50多万,家里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到3万。翔爸说现在家里负债近50万,而且借的钱从1分利到3分利都有,一年下来就是要还12万左右,这怎么还得起啊?宇翔听到这里,脑袋嗡嗡的,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妈妈挪用这么一大笔钱,自己家还借了这么高利息的贷款。宇翔想了半天自己家的收入来源,宇翔知道让爸爸妈妈来还这笔钱是不太可能的了。这笔钱只能自己来还了,他对爸爸妈妈说,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以后不用他们操心,他可以去申请无息助学贷款,也可以勤工俭学。欠下的债,自己毕业后会挣钱来还的,让他们不要过于操心。翔爸翔妈看宇翔小大人的样子,心里全是酸涩,为自己的无能而抱歉,也为孩子的懂事而欣慰。

宇翔和爸爸妈妈谈完话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了半天,自己下学期的学费要2200元,每个月生活费300元左右,一学期4个多月,差不多要准备1400元左右做生活费。也就是这3600元要靠自己了,不能指望家里。宇翔不想去申请助学贷款,刚刚他跟父母那样说是想宽慰他们。但是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勤工俭学,去打工也不要去申请助学贷款,那样自己拉不下这个脸。据说这次的一等奖学金有2500元,一个专业共2人,自己上学期的成绩应该有机会拿到。如果能拿到,学费就能解决。自己还能找到什么工作赚钱呢?他突然想起来他带方怡去市区玩时那个火锅店老板问他能不能驻场?当时他把那张名片塞在衣服口袋里了,后来洗衣服时夹在书里了。于是宇翔打开书包,把里面的书一本本地抖了抖,终于在机械制图书里找到了那张名片。只见名片上写着李自强,手机号1391211218。宇翔想了想,自己明天去邮电局联系下这个李老板,看看他有什么要求,然后看这个活能不能赚出自己的生活费。自己手里还有不到1000的现金,如果准备驻唱,还得练习多点的歌曲,学习弹吉他。自己记得村里小妹同学的哥哥就是驻唱歌手,自己可以找他请教下。宇翔找到了妹妹,问她同学杨妙红的哥哥回没回来,小妹说自己也不知道,明天去看看。宇翔安排好这一切就回去睡觉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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