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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戟与盛唐年刊

鼻青脸肿的俩人躺在庄荀的床上沉默无言,良久,庄荀幽幽道“既然她不愿这世人知他们存在过,那便都去吧,不想了,以后也不提了,孟偏安那里你自己去说吧。”张鸿叹口气道“他也会怪我吧。”闭上眼庄荀回说“不该加这个‘也’字,我不曾怪你,你们都没错,可就因为你们都没错,我反倒觉着自己委屈,不知道委屈什么,说不清、道不明。方才你对我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我好疼!”不理会庄荀是身上疼还是心里疼,张鸿自顾自道“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不去看看吗?你能忍住?”庄荀苦笑“不去了,反正你离开小鱼洲后我也要出去游历,一切都收进心底吧,就是可惜日后没宫保鸡丁吃了。”张鸿坐起身子说“有三个字不知该说给谁听,便对你讲吧…对不起。”庄荀闭眼无言,深吸一大口气后好像吸走了所有哀伤,他也坐起身一笑说“一听三个字吓老子一跳,以为你不喜欢那王钢蛋了呢,老子可没龙阳之好!”张鸿侧头看着庄荀也是一笑,他道“难说,还有她叫唤心儿!”

俩人去书院伙房拿回几坛酒,一人坐在卧房角落的地上,一人摊在椅子上,各饮各的。“明日几时出城去荆州?”庄荀问说。将酒坛放在地上张鸿回道“应该也是晚上,父亲还有些事要知会我。”头靠着椅子背庄荀说“届时你一定不可意气用事,想必你爹还有其他布置,到时候一切按计划来,休要自己逞强。明日回去把你方天戟的那一套行头拿来,趁着孟栋与墨成都在,让两位巨匠看看还能给你改造提升下吗。此外,把你脖子上带着的驺虞牙给我,此物你自幼就带在身上,已跟你自身气机融为一体,本月月末,我借此物卜卦可知你方位,然后全力赶至唤一场雷雨助你,之后此物再还你。不是我不想助你杀洪裴,只是以我现在的实力,祈雨唤雷消耗太大,估计雨落雷鸣之时,我已无力行动,到时候还需要你安排人手在一旁保护。”张鸿睁开眼注视屋顶良久说“沐延,祈雨唤雷会折损你寿数吧,再者你家书院立世百年可一直都是顺应王权的态度,你这般助我万一事情败露,你可把你家书院连累了,无须如此。”庄荀把饮口酒入喉道“别矫情了,折损不了几天,无妨的。至于我爹,想来他会理解我、支持我的,再不整出点声响,怕是这世人都以为我庄家皆是胆怯避世、安于一隅之辈了。”

卧房内没有掌灯,借着淡淡月光张鸿看着庄荀郑重道 “谢了兄弟!”庄荀懒懒回说“别这么深情款款,你说实话,我与那王钢蛋,你到底爱哪个?”张鸿回以白眼说“方才切磋感觉你又精进不少,可是修炼上有所突破?”庄荀坐正身子道“怎么说呢,洪武朝时丞相董公曾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那时我庄家掌舵之人为了表示顺应王权曾烧毁了一些更早祖辈们的文献,其中就有老祖宗庄周的修行心得。虽然听会之法一代代密传了下来,但是先辈们的修行经验却都遗失。自那时起,庄家以听会之法修行的人无一大成,莫说天人了,就是山河士也一个没有啊。想想也是,这听会之法上压根儿没写如何证道修行,只记载了一些术法效果以及如何使用,这让人怎么修行?所以后来的庄家人都修行道家正统的衍渡之法,吐气吸纳,算天演地,察人心渡劫数探索万物之奥妙,先知一步,以求长生。”

张鸿好奇问说“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过,可你怎么能靠着听会之法修行?”庄荀笑笑说“我钟灵毓秀生而机敏,从小我爹也不刻意教导我,一切让我随心而为,也没想着引导我做一名修士。你也知道,我喜爱看书,自识字后就开始研读院中藏书,无意间就读完了这记载着听会之法的所有书籍,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修行,更不知道道为何物,我就是觉着有意思,被里面说的那种知会万物,意化万物的说法吸引了。”说到这庄荀突然沉默了,拿起手中的酒坛猛地一仰脖灌下好大一口,呛得庄荀不断咳嗽,用衣袖拂去眼角流出的泪接着说“你晓得的,我这钟灵毓秀之子出生时娘就难产去了,爷爷奶奶更是早就过世,自打我出生起,就跟庄兴邦相依为命。庄兴邦这字当初取的是真好,庄兴邦字意深,意深,一身啊!”

庄荀又喝了两大口酒,吐了个酒嗝接着说“看完这听会之法,我就想我若是母亲的话会怎么看我,想我,待我,我若是爷爷奶奶的话会怎么看我,想我,待我。就像过家家,我可以把自己幻想成身边的一切。花鸟鱼虫,想着我若是它们的话,它们又怎么看我,想我,待我,又想它们是如何苟活在这天之下的。就这样一天天自己跟自己玩着的时候,突然就感觉不知道是心田里还是脑海中出现了一方小天地,很突兀,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感觉有这么个东西,很奇怪。我以为自己病了,跑去问我爹,听完我的描述,我爹有些激动,他说我这应该是‘开蒙’了。我当时一脸懵逼,问他什么是‘开蒙’,我爹才慢慢告诉我什么是修行。”

看向黑暗中的张鸿,庄荀继续道“我爹说道家修士有三境,分别是‘开蒙’‘知天’‘灵智’,他当初‘开蒙’时是闭上眼后感知范围比睁眼看到的更多、更广,而且还能感受到一些事物的内在。何谓‘道’?我爹说每个人的道是不同的,道家修行就是不断探索这个世间规律的同时需让自身更完美契合这个世间的法则,证道与长生是相辅相成的,活得越久才能懂得更多,懂得更多才能活的越久,这个探索求知的过程就是他认为的道。听着是不是很高大上?可我当时压根儿没听懂…他还说他衍渡之法‘开蒙’后可以通过已知的世间法则规律推算天地万物以晓更多,做到先知一步方可躲灾避难。他修行路上所探索求知的都是适用于自身的法则规律,而我的修行却想要知晓万物的法则规律,我的修行远比他的难的多,这可能就是我庄家除了听会之法的开创者老祖宗庄周外无一大成的原因,至于其他的,他一时半晌也说不出来。但无论怎样,我这也是通过听会之法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了。”

庄荀举坛又要喝酒,张鸿起身一个箭步把酒坛抢了过去没好气道“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吗,还喝!刚才想起家人我知你心里难受,你不是会想吗,你把我想成你,我替你喝。”庄荀松开抢酒坛的手笑笑说“就方才那一小会儿,好了,不抢了,你自己喝吧。”张鸿喝了口酒抬抬手示意庄荀继续讲。庄荀就接着说道“当时我是真听不懂,就感觉我爹其实也不懂就搁那装懂呢。那天我爹喝多了拉着我吹了一晚上的牛逼,他跟我说他是什么地杰高手,知晓的有多多,有多厉害,怎样怎样的。可我就想着,你既然都这么厉害了,却连我一个小孩子发生的状况都搞不明白,你这不是吹牛逼是什么?”

压抑了整晚的张鸿终于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庄荀笑骂道“你啊,你啊,这话让庄叔听去,兴许打死你的心都有,地杰高手要是想大义灭亲,就是再加上十个我也是白送,可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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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不仗义!”庄荀摆摆手,示意张鸿别笑了自己要接着讲“后来呢,在我自己看了大量修行方面的书后,多少也懂了一些。听会之法里传授的法决,目前我能掌握的就‘云意’‘风身’两种,‘云意’需要我静下心闭上眼去感知周围或者远方,然后我心田脑海中的那一方小天地就会浮现出我想探知的环境与事物,我就像飘在天空俯视一样。探知周围的话以我现在的修为最多可至半城大小吧,但是这么大范围探知一次后我必定虚脱,需从家躺一天恢复。感知远方的话,最大距离可至一郡之远吧,不过能在心田脑海浮现出来的也就两三条街道的样子,一样需要躺一天才能恢复。‘风身’你就熟了,使用此法决可以急速变换位置,最大距离能有千余步,目前我最多可以使用四次,当然极限之后我还是会虚脱,而且还是躺床上一整天都未必能恢复那种。这次出门游历我执意要匕首配弩,也是为了方便利用修行所学。”

张鸿伸手捏了捏庄荀肩膀说“你这身子倒是没有一点书生的孱弱之感。”庄荀拍开张鸿的手说“这是自然啊,从小蒙老就教我箭术,让我去江河中以弩射游鱼来提升眼力,那时候在水里都是一泡就半天,回家的时候浑身都发白。姓吕的老毒物也是天天唤我去他调制好的木桶里洗澡,说是用秘药提升我体魄,这家伙外面泡完家里泡,那时候我每天感觉自己都是涨涨的。不过我这身板跟你比还是差远了,你家秘传的淬体之法实在是太变态了,那几年我最大的乐子就是听你诉苦,听着听着我就觉着我真是太幸福了,我顶多就是在水里泡着,你可是动不动就要挨雷劈啊!”

张鸿脸露追忆说“苦是苦了点,你也知道淬体之法修行也有‘聚力’‘无伤’‘真罡’三境,张某不才,年前以至‘无伤’。”庄荀不以为意叹口气说“就烦你这嘚瑟劲儿,老子也不才,老子上周刚‘知天’。”张鸿忙问说“佩服,一切全凭自己摸索就成功突破了?”庄荀挠了挠头道“就上周无意间的事儿,我去给焚尘老道送饭,结果闲云观没人,那老头不知去哪了,我就自己在屋里坐着,闲来无事就想把‘寒蚕’拿下来用老道教的推演之术算一下焚尘老道他师父。从墙上拿下‘寒蚕’的同时我把剑拔出了鞘,可能是太多年宝剑没出鞘的缘由,一道冰冷的剑气冲天而去,恰巧房梁上有一只大蜘蛛,剑气经过的时候就把这大蜘蛛吹落下来,眼见就掉入桌上的油灯里,我就随手一托,又把它托回房梁原来的地方,随后蜘蛛就爬开了。”庄荀走到床榻边坐下继续说“那时我就在想,是我一时善举救了这命中注定要入油灯的蜘蛛,还是它无意沾染了我的因果才差点坠落被灯火烧死。旋即我就起了一卦,结果却是蜘蛛命中本无此劫,我的善举只是令它回到原来的命数里罢了。想通这点后,我就感觉自己心田脑海的那一方小天地变大了,不只是变大,更是第一次在我未使用‘云意’的情况下里面不再一片空白,以闲云观为中心的整个小丘都自动在里面浮现出来。”

庄荀双手撑着床仰面继续说“我认为这变化就是说明我已达‘知天’,但是之后该如何修行,该如何感悟都还是不知,我也不急,就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心田脑海的那一方天地在我破镜后随时都会自动浮现着以我为中心的周围的一切环境。前日路过赌坊,突然察觉我心田脑海天地中的某人有些许异常,如水滴滴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一波波涟漪。待我进赌坊一看,就发现有个一脸邪气的青年以秘法在窃取我心田脑海中有异常的那人的财运,我便站到他俩人之间,用自身做壁垒切断二人间联系,趁那邪气青年不备猛地抓起他手搭在被窃之人的肩上将财运如数奉还。当时吓了那小子一跳,他瞪我一眼转身就跑,我也快步跟上,结果出了赌坊却不见他踪影,我用‘云意’找寻也没任何发现,可能这小子轻功了得吧。经此一事,我感觉自己修为好像精进了些,静心思来,我的修行提升好像都与他人旁物有关。”庄荀慢慢躺下闭上眼说“正因如此,我才急着出门游历,总有种感觉,我与那个邪气青年还会再见面的。”张鸿放下酒坛也侧身躺在床上说“别多想了,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小心,明天我把‘御鸣’带过来给两位大师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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