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的父亲罹患癌症,经过手术后,又化疗一共三月余,大概是到春节之后,口鼻及粘膜处多有溃疡的现象。
那时,我自觉父亲离大去之日已不远,亲属皆劝我早放弃,我却心中难以放下,就在我深感绝望的时候,一位张姓医生朋友与我说,“死亡,对于人是最大恐惧的,如果你有心还是来医院为好。”
这个朋友的话,触动了我。对,宁可父亲死在医院,也不能让父亲在家里做恐惧的等待,这种等待,没有希望,只有绝望。
做了决定后,父亲被救护车载来医院,我的想法简单,让父亲多活一些时日,即使我亲近的人不理解我的做法,我也那么做了,因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亲人离开的那种绝望、无力和无奈。
医院里,张医生诊查完父亲,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不管怎样,要有些心理准备,病人已经是癌瘤恶性体质。”
我失落,泪落却不敢出声,怕本已绝望的父亲听到。
张大夫拍了拍我,说,“兄弟,你是一个明白人,生老病死应该比我们医生看到的多,不要太悲伤,先照顾好病人。”
我点头,擦干眼泪,回到病房,抚摸着父亲的额头说,“爸爸,医生说了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心向光明就会好起来,爸爸坚强。”(这段回忆,直到现在,当我落下这段文字的时候,依然泪眼婆娑)
其实那时,我心知父亲状态,却不能直言。我说完,离了病房,给我师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我的一个师兄接的,师兄告诉我说,“师父已知道了你的事情,他让我提点给你,‘北有铁鸟,下有暗门’,可与那处做事,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
听完我感恩了师父,谢过师兄。我告诉师兄,“我别无所求,只想父亲活下去而已。”
师兄说理解,结束了通话。
那晚我书写了表书敕文,准备完结后,我去伺候父亲,等待着晚上十点的到来。
那晚,父亲曾问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我笑道,“别瞎说,人家医生说了,输几天液就好了。”我笑着说话,心里其实彷徨无措,因为并不知道结果如何,这句话没有根。
待到十点,父亲睡下,我去寻找铁鸟,其实师父指的是飞机。在我们老家医院的北面,有一个路口上面驾着一架飞机,我听说是为了冲煞的,具体缘由没有研究过。
到了飞机下面,因为是冬天,寒风嗖嗖的,我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去点燃了我的书表,待它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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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纸灰被一阵很小的龙卷风吹了起来,在那一直转,我倒退了几步,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我一跳,紧接着那些烟灰就无影踪了,这里我要说明下,无影踪不是烟灰散开了,在我的直觉记忆里,那是凭空就没有了…
我又等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正这时,看见一队虚幻至极的影子整整齐齐的快步往医院飘去。也不知那里来那么多人,我还低头寻找纸灰,突然脑子像被激了一下似得,一拍大腿,心说坏了,我撒丫子就往回跑,速度极快,就在我经过那队虚影的时候,它们还给我让了路,我当时没多想,跑去了电梯间。
晚上负责开电梯的是个老头,老头和我很熟,问我,“咋了小子,见鬼了?”
我点头说,“是的!”
结果老头一听说,“瞎说,呸呸呸,这里是医院,你小子可不能胡说!”
我无心管他,电梯到了六楼,我跑去父亲的病房,一进去看到父亲醒着,尚有精神,我心里松了不少,后又去楼道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象,这才放下心来。
妹妹问我,“哥,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我回说没事。妹妹看我不想说什么,就没有再追问,经过半天的折腾,我有些累,趴在父亲的病床前睡着了,我记得我睡着前,我还拉着父亲的手,可能怕父亲有闪失。
“醒醒,你醒醒啊!”觉得突然有人拍我,非常急切的。
我朦胧的站起来,看着外面有许多人招呼我,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脸上没什么色彩。接着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你的书表已经看到了,可放心了。”
我听完有些懵,不知所以,正想问什么意思?
结果一下子被父亲拍醒了,他要小便,我则愣愣的待着,我妹也醒了,问我,“你怎么了哥,愣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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