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说来惭愧，当年老夫入门时被师傅他老人家寄予厚望，实际上入门却足足用了一日，真是有愧于先师。”
“可否讲解一下修行？”陆钧不再自找打击，转而询问修行。
“能告诉你的，都在你那一堆书里，你不是看了么？”袁道士显然懒得回答。
“就没有一点你这样的大人物才能知道的东西吗？”
“我算个屁的大人物，不过是个到处走走停停的道士而已。”
陆钧突然想起了一张表情包，一只狗坐在公交车上，配字：我一条狗，走走停停。差点笑出声来，
“转修《乾坤归元法》时，我感觉到了一阵压迫，仿佛要让我屈服，不知是什么原因。”
袁道士懒散的神态一扫而空，双目微凝，而后道：“《乾坤归元法》实际是改编的魔道功法，你感受到的压迫，和魔道的修行体系有关，但不是所有人修行《乾坤归元法》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有人推测，那是魔道始祖的一道意志，用于监察修行魔道功法是否是魔道中人，只有修行速度足够快才会引起意志降临，一般会从魔道始祖的意志中得到一些东西，你感觉到多了什么没有？”袁道士似乎有点期待。
陆钧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不对，修行速度足够快，是否意味着我也算个小天才？”
袁道士鄙夷道：“这世间多得是自以为天才的人，实际上个个是天生的蠢材，如果你也算天才，那每年进入五院的人也都算得上万年不出的绝世天骄了。”
陆钧胸口剧烈起伏，自我安慰道：“这好歹算你师傅，打不得打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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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打不过他，算了算了。”
沉默片刻，陆钧又问道：“你说《乾坤归元法》是道门不传之秘，为何道门不传之秘要改编魔道功法？”
“这是一段漫长的历史，那时候这世间还没有这么多烦人的事，我只是个在道门混日子的小道士,每天只知道吃肉喝酒，某一天突然有人提出来，蛮族、魔门功法均强于人族，为何不能师夷长技以制夷，融合蛮、魔、人三种至强功法，创造出能够汇尽其优势的绝世功法。”
“可自古蛮族、魔门和我人族势同水火，蛮族被认为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现在依然在雪山下生活，食生肉，枕兽骨，无人伦礼仪，魔门更被视作洪水猛兽，曾有预言，魔门出世，唐国大灾。”
“所以这种想法自然是大逆不道的，提出这种想法的人，被卫道者围攻，最终死在了长安城，就连皮肉也被瓜分，死后一干二净，他的徒弟百年后给他收尸时只找到一捧黄土，没有半分皮肉存在。”
“那捧黄土浸润了鲜血，精气百年不散，所以修行到了最后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给徒子徒孙留下了一点记忆而已。”
陆钧感觉袁道士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悲凉，这时候的他坐直了身躯，像一尊雕塑。
袁道士娓娓道来：“但这个想法是对的，他徒弟走遍了蛮族、魔门，集合道门至强法，融合一起，创造出了两门功法，第一门功法没有名字，也就是给你的那本无名功法，修行出的真气极为暴虐，同时修行起来一日千里，因为等同于三法同修。”
“缺点是几乎无法大成，修行中也容易迷失心智，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发现，容易被误以为修行魔道功法、蛮族功法，到时候被群起而攻之。”
陆钧心里打了个抖，心想还好选择了《乾坤归元法》
“《乾坤归元法》原名《乾坤归源法》，是第一本无名功法的重塑版，其中蛮族、魔门功法的内容几乎不可见，仅保留了修行的部分真义，但也比传统人族功法强出不少，几乎没有缺点，只是依然不为少数人赞同罢了。”
“这两门功法都是那个被分尸在长安城的道士的功绩，只可惜世间已无人知晓此时罢了。可叹唐国国都长安，大人物随处可见，那天却坐视对唐国有大功绩的老道士被围攻至死，甚至全尸也不肯留下。”
袁道士说完沉默良久，而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
“那个连一块皮肉、一块碎骨都没有留下的道士是你的师祖，也是我的师傅，导致他陨落的不是功法，是为家为国的理念，是天下苍生的那一口气。”
“所以你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虽然天赋差了一点，样貌丑陋了一点，修行的资源少了一点，脑子苯了一点……”
“好在你够无耻，够不要脸，能够用当铺里做旧的东西骗来银子，满口胡诌面不改色，现在的道门，需要你这样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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