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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信庭又搜罗了不少练习生,苏衾时刚到公司,他就请苏衾时过去挑几个比较有潜质的好苗子。
这种小事,其实根本用不着苏衾时操心的,可是他莫名的想到,当初跟江渊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练习室。
他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 跟着姬信庭去了练习室。
此时,他们正在热身练习。
苏衾时一眼扫过去,原本没多大兴致,可身子忽然僵住了。
在练习室的最边角的地方,有个少年穿着白色衬衫,身形单薄, 独自一人卖力的练习。
他失了控,快步过去, 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小渊!”
那少年被迫停下,他转身,不解的看着苏衾时。
是一张完完全全陌生的面孔。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注意力就集中在他们身上。
苏衾时看着他的脸,手上死死用力。
那少年受不住,看到他脸色难看的吓人,他心里莫名的恐惧,试图抽回手,“你弄疼我了……”
“苏、苏总。”姬信庭上前,卑躬屈膝的。
苏衾时终于回神, 冷冷看了那个男生一眼,一把甩开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透着寒意,“以后别再让我在训练室看到白衬衫。”
姬信庭连忙应下。
苏衾时压抑着眼底的暴虐情绪,睨了姬信庭一眼,声音冷鸷道:“别再让我知道你用他来耍心思。”
“是、是!”
·
苏衾时是私生子。
在他八岁那年, 才被苏家人找回去。
当时,所有人都谩骂他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连带着他的处境也举步维艰。
之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小三,他自己是个见不到光的私生子。
所以,他把自己在别人那里所得到的所有不顺意,都怪在了他母亲身上。
可偶然间,他听到母亲与他那个伪君子父亲的争吵,他才知道不是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而是他父亲原本与母亲相爱,但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舍弃与她的感情,更是舍弃了他。
可那个女人向来懦弱,任由别人说的话怎么难听,她都一声不吭的承受着。
她那样低三下四的模样,并没有让苏衾时多心疼她,反倒是觉得她活的窝囊。
直到在苏衾时不满十八岁那年,她很严重的抑郁症,从二十二层高的天台跳下来,当场毙命。
也是从那天苏衾时才知道,她所有的忍气吞声,都只是为了让苏衾时在苏家,能有立足的一席之地。
可她不知道,苏衾时从来都不需要这些,他甚至厌恶自己跟姓苏的扯上关系。
可那个女人虽然懦弱无能,却也是他唯一的依靠。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于是,苏衾时的心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要不活的像他母亲那样处处受气,那就得自己成为上位者,把命攥在自己手里。
苏衾时心狠,加上他又没什么牵挂。
他忍气吞声蛰伏了六七年时间,成功的将苏家所拥有的一切,都纳入自己囊中。
他阴郁,偏执。
事事都用最极端的手段。
他苏衾时就像是生存在深林里的野狼,孤独,孤勇。
直到那日,他在练习室看到刻苦练习的少年。
当时,少年还不知晓苏衾时的身份,与他交谈,就多了几分随心自在。
苏衾时问他:“都已经到了凌晨了,怎么还不走?”
少年大汗淋漓,听到有人与他搭话,他才停下来。
看到陌生人闯入,他并没有敌意,冲他浅浅一笑,那笑容灿烂的有些刺目,“我再练一会儿,马上要考核了,我想快点出道。”
他丝毫没有掩藏自己的野心。
苏衾时来了兴致,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为什么?”
“我想早点挣钱,帮我爸减轻点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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