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不值当。
他虽然现在没有钱吧,但几百万,也根本不是他的目标。
区区几百万更无法和他的青春对比。
长辈之中也没人能搞,大伯是退休干部,三伯名义上还是国企领导,其他人没有资源。
“大伯三伯你们有认识的人吗?”李丘泽望向几名长辈,笑着说,“要没有的话,我晚上回去说说,应该会感兴趣,让他爸过来谈谈。”
“人倒是认识。”李振华开口,斟酌一下问,“你那同学家里靠谱吗?”
“三伯你指不定还认识他爸。”
小县城嘛,几十万人口,能混出头的就更少,有点能耐的说得夸张点,那是能数过来的,三伯做买卖的,和对方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谁啊?”
“张大超。”
“噢,他呀。”李振华笑道,“还一起吃过几顿饭呢,你跟他儿子是同学啊,我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还可以,讲义气,摊子支得也不小,有财力。”
刘志红一听竟如此靠谱,特别是“有财力”三个字,让他心神大定,咧开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张饼,连声道:“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了!”
这副有点类似小人得志的姿态,让现场好多人都看着不舒坦。
却也说不出什么挤兑话。
天降横财,还就砸中他家了,刘家就他一个儿子,你能怎么办?
他确实有参入,甚至是主导这件事的资格。
大家都没去提刚才那五个家伙,脑子有坑才会把这种好事便宜他们。
“这事得多亏了丘泽啊,不然我们守着这矿山也不知道。”二姑爷有感而发。
他又何尝不想把儿子欠的那些烂债抹清?
一是不会再被要债的找上门,图个好名声;二的话,这样一来,儿子兴许还有变好的可能。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这个不孝子今年都三十了,他就不信有些道理还没想通。
烂在那个圈子里出不来的原因,与这些债也有很大关系。
这事要真能赔偿些钱,他寻思先把债都还了,然后让大哥和振华帮帮忙,弄个正经小买卖,让这不孝子去操持呗,要再不知好歹,那他就做算没生过这个儿子了。
“是啊,不是丘泽我们哪能瞄到这上面?”二姑连声附和,平时总是郁结的脸上,多出股激动和期盼。
这日子总算又有点盼头了!
“嗯,丘泽就是我刘志红的大恩人!当然,那也是我表弟。”刘志红嘿嘿笑道。
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经常听人开玩笑说“家里有矿啊”,你猜现在怎么着?
他家还真有座矿!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哈哈哈哈!
“应该的。”李丘泽冲二姑和二姑夫笑了笑。
“你还别说。”这时小姑乐呵呵道,“通过这件事我就看出来了,丘泽别看读不进书,以后能有歪财!”
“会说话不?”
旁边的小姑父没好气刮了她一眼,“啥叫歪财?那是叫虽然吃不了读书的饭,但是别的方面肯定能发财,比如做买卖什么的。”
“我就这意思呀。”小姑嗔笑,掐了他一把。
“哈哈!”大家伙儿都给逗笑了。
郑梅芳和李振林相视一望,脸上也有些笑意,兴许还真就是这样呢?
算命的不都说了么,这孩子前世是武将,适合闯荡,人各有命,可能他还真吃不了读书这碗饭。
刚才儿子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好像确实比一般的同龄人会交际,有胆色得多。
这放在社会上也是长处吧。
“你看,儿孙自有儿孙福。”郑梅芳拍了拍丈夫的手背,笑容温婉。
她与寻常农村妇女真的有些区别,记得两年前,她还给李丘泽写过一份信,标题就叫“妈妈的信”。
内容是一些平时不太好说出口的话。
可惜的是,李丘泽当时的确很有感触,还洒了猫尿,奈何年轻人没记性,遇事头脑一发热,又抛诸脑后了。
后者点了点头,眉宇间的皱纹舒展了些。
正午十二点,随着鞭炮齐鸣,寿宴开席。
大家互相敬酒,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相比较起来,反而主人家的桌席上,气氛要冷清一些。
“看看看,还看,吃个饭也不消停!”李桂香一把薅走儿子手上的步步高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给我。”小强斜睨着她,“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你的还不是我买的?”
“你给不给?”
“不给!”
“砰!”椅子被踹翻,小强起身离席,直接向路上走去。
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有些人暗自摇头。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李桂香双眼泛红,终究没忍住,泪崩当场。
她想起了与儿子的那段对话。
“妈,我不考武大,我要考清北。”
“那是好事啊,有志向,不愧是我儿子!”
“考到武大这么近,你们肯定经常去看我,先说好,我以后上大学,你们不准来看我。”
“为啥呀?”
“你自己闻闻你和我爸身上,都是鱼腥味,散都散不掉,臭死了。”
“诶你!我和你爸不卖鱼,怎么供你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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