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南风并未带领军队安营扎寨,而是让南军将士们简单吃了些东西,稍作休息整顿,便夜以继日的赶路。
因为他怕晚到一刻,边关的军队和百姓便会多增加一刻的危险。
就这么披星戴月的在马上颠簸了三天两夜,终于在第三个夜晚,离边关处还有二十里的河边处,军队停了下来。
南风从马上一跃而下,对副将黎远说:“黎将军,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今夜原地休息,让将士们睡个好觉,我来守夜!”
黎副将又吩咐下去,将士们纷纷下马,他们从马背上拿下吃食和水,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三天了,手中的馒头和饼都已经风干,硬的像石头,可军中无一人抱怨,因为他们早已适应。
待夜深,将士们都已睡去,南风独自坐在火堆旁边。
他看着沉睡的将士们,不知道今夜睡在这的这些人中,哪些人吃的是最后一顿晚餐,睡的是最后一觉。
他需要在这一晚,安排好明天的战术,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天还未破晓,所有将士都已起身,整装待发。
南风看着眼前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将士们,动了动喉结,想说什么。
思索片刻,他说:“到了边关,分成三队,每日轮换着出一队人马随我征战,其他两队休整待命!”
黎远有些担心:“将军,敌军可有二十万啊,你仅带五万人应战,这……”
南风勉强的笑了笑说:“没关系,听我的!”
又对将士们说:“我还是那个要求,也是军令,都活着回来!”
他转过身,骑上战马,后面的将士紧随其后,也纷纷上了战马。
“驾!”
南风带着十五万将士,需赶在黎明破晓之前抵达边关,攻打蛮人。
可他的背影,分明就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第四日一早,天边刚开始泛白,他们便到了边关。
边关的文将军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见一大队兵马,再近些,军旗上的一个南字让他激动无比。
他朝边关仅剩的四万将士大声说:“是南军,朝廷派南军来增援了!”
将士们在城墙上观望
“是南军!真的是南军!”
待到了城下,文将军立刻下了城墙开关门放行。
待兵马都进了城后,南风下马。
南风施礼:“南军南风!”
文将军回礼:“边关文绍兴!”
南风问他:“还剩多少人马?”
文将军有些沮丧的说:“二十五万,如今算上两万伤兵,还有六万!”
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日文将军的人好好休整一番!”
文将军问道:“这仗,你们南军准备怎么打?”
南风说:“我打算每日轮换五万将士随我应战!”
文将军直接反对说:“那可是蛮人,这才几天,我二十五万的军队就快全军覆没,你带五万人应战,那就是鸡蛋碰石头!”
南风解释说:“混战时,人数众多,将士们拼的是大刀长枪,杀敌的同时也容易伤到自己人,且面对蛮人每天作战,不出几日,在强的军队也抵挡不住!如此还能轮换着休息!”
文将军还是反对说:“这要是普通的敌国军队,你带一万人出城我都信你,可这是蛮人啊!”
南风没在过多解释,看了看开始放亮的天边,他问:“城防如何?”
文将军叹了口气说:“你自己看吧!”
南风上了城墙,发现城防早已破败不堪,他匆忙的走下来对自己的将士吩咐到:“尽快修筑城防!”
又问文将军:“为何不修城防?”
文将军苦笑了一下说:“你看我这的将士,哪个还有精力去修筑城防!连朝廷发配到边关的犯人都死在城墙上了!”
南风又问:“边关百姓如何?”
文将军说:“食难咽,夜难寐,都在三里外的边城等死呢!”
南风微微皱眉,城防破损,这仗,只能在关外打了。
如此想着,便听到了一声声号角声。
文将军赶忙喊道:“守关门,上城墙!”
南风拉住他说:“交给南军吧!”转头又对黎远说:“黎将军,你带剩下的十万人一天之内修好城防,我去应战!”
这是军令,黎远纵使担心,也只能从命:“是,将军!”
南风下令:“随我出关门!”
文将军还没等拦住他,他便已经上马,带人出了关门。
文将军着急的问:“为何出关?”
黎副将示意他看城墙处,说:“这样的城防,你让南军怎么打仗?”
文将军匆匆去到城墙之上观战,黎副将也跟了上去。
在距关门两百米处,南风带着军队停了下来,对面,便是浩浩荡荡的南蛮二十万大军。
南蛮的军队首领看着南风阴笑着说:“风明是没有军队了吗,就一个毛头小子带着这么点人,还想阻止我不成?”
南风回以他一个阴笑:“不出意外,我军今日可杀你两万兵卒!”
南蛮首领冷冷的看着他说:“我不信!”
话落,一声号角,身后的军队便冲了上来。
而南风身先士卒,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高呼:“杀!”
关内,留下的南军正在紧急的修筑城防,文将军和黎副将站在城墙上观望,握着大刀的手心,紧张的开始出汗。
那也许是文将军这辈子没见过的厮杀场景,南风在前面杀出血路,深入敌中,马上一个飞身,手起刀落,便是几条人命,后面的将士同样勇猛,一个又一个的蛮人成了一具又一具尸体。
正如南风所说,混战时,有时会误伤,蛮人便是如此,自己人误伤自己人。
一个时辰,三个时辰,五个时辰,最后,日落之时,南蛮首领终于带着大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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