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杨花才笑眯眯地看着吉祥开始说话:“怎么样?是不是还没喝,刚闻着也就醉了三分?”
吉祥说:“太香了,我都不忍心把它喝下去了!”
杨花笑出声来,说:“好!你喜欢就好!来,我们先干了这第一碗,好好品尝一下它的味道。”说完,把那酒碗向前一顺,那根挂在杨花脖子上,搭在杨花手臂上的粉红丝带突然之间将一头托在了那碗的上面,直向对面的吉祥送了过来。
随着那碗的移动,那根丝带也跟着变长,渐渐在碗和杨花的手臂之间拉起了一条粉红色的桥来。与此同时,吉祥手里的酒碗也随着他的手臂向前一伸,脱离开他的手掌,平直地向杨花那个用粉红丝带托起来的碗移动过去。
他们两个的动作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的,那两只碗移动的速度也一点儿不慢,一眨眼间,两只碗已经同时停在了钱冬雨的眼前。一只碗用粉红色丝带托着,一只什么也不托,相距半尺,稳稳不动。
两碗沉酿一百多年的老酒,就停在距离钱冬雨眼前二尺远的桌子上方,一股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猛烈地向钱冬雨的鼻孔里钻,向钱冬雨的心肺里钻,向钱冬雨的肠胃里钻。钱冬雨感到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手心里已经汗津津的了。
如果不是钱冬雨用最大的忍耐力控制着两只手,他的两只手很可能已经抓住其中的一只碗,甚至已经把碗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儿。
就在这时,只听杨花和吉祥同时很激昂地说了声:“干杯!”
钱冬雨只见眼前那两个相距半尺的酒碗同时向前一冲,轻轻碰在了一起。有几滴酒汁从那两只酒碗中飞溅出来,落向了钱冬雨面前的桌子。
与此同时,那两只在空中碰撞过了的酒碗突然分别向自己的主人飞了回去,落在了各自主人的手里,两人相视着,哈哈一笑,微闭上眼睛,慢慢的将酒碗对在嘴唇上,喉咙涌动,渐渐将碗底子翻到了上面,再举到头顶一尺的地方,让对方看,竟是一滴也没有流淌下来。
就在两位又低头把碗放进面前的坛子里再次舀酒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显然是又有什么鬼走了上来。钱冬雨心想肯定是给我拿酒来了。等那声音响到门口的时候,钱冬雨看到进来的是一辆小车,车上支着一口油锅。
推着小车的,是一个特别肥胖的矮个子男人。整个形象看上去,就仿佛一个大蘑菇上立着一个小蘑菇。那小蘑菇,是他的头,上小下大,脖子上的肉折子叠了整整三层。那个大蘑菇,是他的躯干,一个滚圆的大肚子像一个百折裙从胸部开始向四面乍开,下面安着两根上大下小圆椎形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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