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渚猛然一拍桌子,震得碗盏茶壶一阵响动,起身指着于长风鼻子,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于长风皱了皱眉,压低声音:“你冷静些,你做生意没天分,这是帮你。”
“滚!”沈渚抄起桌上紫砂壶砸过去,于长风躲避不及,被紫砂壶砸在胸口,热水浇淋半身,一跃而起,嘴里大骂一句,紫砂壶坠地碎裂的同时,对沈渚怒目而视:“你疯了?”
沈渚骂道:“沈家的商行何时轮到姓于的插手了,再不滚出这张门,老子让你横着出去!黄三!”
那亲随闻声,不动声色抄起茶室壁柜上的白瓷瓶,虎视眈眈看着于长风。
李不琢心里暗赞一声,沈渚这样也算表明了态度。
于香卉既然做得这么明显,沈渚撕不撕破脸皮都无所谓了,索性划清界限,也不至于总处于被动,而且事情一旦闹开,传进沈一春耳朵里,也会让于香卉投鼠忌器。
看来这位元亨商行二少爷也不是傻子。
被滚水淋了半身的年轻人形容狼狈,双拳紧攥,眼珠喷火,一咬牙,却没敢动手,这时于香卉皱眉道:“沈渚!你过分了!今日的事,我会原封不动告诉会长,怎么读书许多年,这么缺乏管教!”
说着,也站起来拦到于长风身前,对李不琢道:“刚才我说的,魁首大人考虑得如何?”
“掌柜的恐怕是误会了。”
郭璞这时笑了笑,帮李不琢回应道:“昨日我跟沈兄一见如故,听他有些困难,才斗胆请魁首大人帮他寻个出路。魁首大人帮沈兄这个忙,却不是为了营利的,不然我这营生大人自己派人去做便罢,何必加外人进来。”
李不琢始终坐在朝南的茶座上,沈渚扔茶壶时,也没动一下眼皮,点头淡淡道:“不错。”
按于香卉所说,前两年不要红利,看似条件很好,其实前两年正是打点关系,经营人脉的时候,利润极小,待两年后,再商议利润,就不好说了。
看于香卉对待沈渚的态度,此人心性自私强硬,到时候,她摸清了门路,多半又会使些手段,把关系门路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时她便完全可以把这生意独揽手中,独享利益。
而和沈渚合作,是雪中送炭,性质便不一样,沈渚作为元亨商行二少爷,潜力也比于香卉强。
于情,和沈渚已达成协议,便不能轻易背信;于理,于香卉不值得信任。
郭璞这番话,代李不琢做出决定,却也正合了李不琢的心意,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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