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管内已有机簧声响起。
唰!
剑光如龙,斩至男孩手腕,切豆腐般,把皮肉筋骨连同着那根铁管从中切断!
扑通!当啷!手掌与铁管落地,男孩面色煞白,刚张开嘴,李不琢旋身一脚当胸把他踢飞。
咻!
身后一阵凌厉风声,李不琢扭头,横剑一挡。
叮!剑刃格开飞刀,麻布褂子手臂肌肉坟起,青筋怒胀,手里大刀当头斩下,声势狂莽!
噗一声,李不琢扭头时,女人把一蓬石灰打向李不琢面门。
二人配合精妙,显然没少干这杀人越货的生意,李不琢心念一动,内炁上运,猛吸一口气。
“杀!”
大喝一声,气浪席卷石灰粉,逆袭回去,李不琢矮身一滚,野耗子似的,姿势狼狈,却完全避过刀锋,化解了攻势。
起身之时,后脚猛力蹬地,踩出一个土坑,尘土激扬,剑尖前刺!
好快的剑术!麻布褂子瞳孔一缩。
寻常炼气士,都是读书出身,就算习武,也没经历过生死厮杀,怎能磨练出这样的争杀反应!
剑尖轻颤,剑路奇诡,麻布褂子捉摸不透路数,后撤半步避其锋芒,只等女人和老头上来合围。
李不琢眼睛一扫,女人拔出鸳鸯蝴蝶刀,就在五步开外,半个呼吸的功夫就能接近。
那老头稍远些,落在麻布褂子身后六七步距离,手里拿着柄青伞,李不琢下意识觉得,此人威胁最大。
三人都不是易与之辈,若等他们合围上来,便要陷入险境,眼下麻布褂子后退,刀法架势被破,可李不琢一剑刺到尽头,已是强弩之末。
但霎时间,李不琢前腿一踏,身体以极怪异的姿势扭动,一股莫名力道,从腰背涌至肩臂,剑尖倏然向前一冲!
麻布褂子大诧之下提刀格挡,剑却更快,噗哧刺进他右胸!
李不琢手腕一转,惊蝉剑如大鼍翻身,把麻布褂子右胸搅出一个大血窟窿,麻布褂子惨叫一声,女人终于赶上,一片刀光对着李不琢罩过来。
李不琢抽剑后退。
脚步交错间,尘土飞叶扬起落下。
铛铛铛!
暮阴下金铁交击声乍然响起,走兽飞鸟受惊远离,林中寂静被霎然击破!
李不琢与女人交手时,麻布褂子拄刀半跪,胸口拉风箱似的剧烈起伏,忽然咯出一大口血,呲起一口染得猩红的白牙,看见老头这时才不紧不慢过去支援女人,狰狞骂道:“这小子手段过硬,你还留后招,便跟老子一起死在这!”
老头冷哼一声,跃入战团,青伞使的是剑招,却也不主攻。
李不琢打散女人的架势,引出破绽时,老头便抽冷子递出伞尖,戳李不琢下盘,肋下。
麻布褂子眼睛一扫,瞥向马车,便与马肚子底下脸色发白的小丫头圆碌碌的大眼睛对了个正着,狞笑一声,便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大步走过去。
三斤看了李不琢一眼,一咬牙,转身就往树林里跑,把腕上刚装好的针匣上连着细线的铁环往手指上套。
李不琢瞥见了那边的状况,却无暇抽身,只见麻布褂子几步就撵上三斤,提溜着她后领子一扯,三斤惊叫一声,麻布褂子便夺下她的针匣,往地上一扔,抬起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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