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殿外,马大通正挽着拂尘在大门廊柱下走来走去。
许霖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马大通看见他,上前道:“许监察今日怎的有空入宫?”
“马总管,下官有事要求见太后,还请马总管通传一声!”许霖行礼说道。
马大通有些为难,“许监察,太后正在召见几位相公议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咱家进去只怕也会免不了被斥责一顿!”
许霖一听,当即就说:“正好几位相公也在,下官这事极为要紧,也要让相公知晓,劳烦马总管通传一声,劳驾劳驾!”
马大通知晓许霖与太后关系不一般,想必进去通传一声,太后应该不会怪罪,于是答应:“也罢,咱家去试试看!”
等马大通走进大殿内,程锦娘见状皱眉道:“吾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么?”
马大通连忙禀报说:“启禀太后,监察御史许霖求见,说有极为要紧之事向太后禀报!”
程锦娘眉头舒展开来,摆了摆手:“宣!”
“诺!”
在马大通的唱喏下,许霖迈步走进了大殿,目光一扫,宰相们一个不落,全在这里。
“微臣许霖参见太后!”
“平身!”
“谢太后!”
程锦娘问道:“许霖,你有何事要见吾?”
许霖当即当着所有宰相的面向程锦娘禀报:“微臣奉旨调查今年春闱科考舞弊一案,目前已取得极大进展,礼部侍郎、今年春闱副主考之一的房长健招供此次科考舞弊一案,指使家丁管事私自售卖科考考题,收受学子贿赂利用职权为学子上榜提供便利全部是他一人所为!”
“此乃审问笔录,请太后过目!”
一个太监走过来拿走了笔录转身去交给程锦娘。
程锦娘看完当即一御案,把笔录交给身边太监,吩咐:“让相公们都看看吧,看看咱们礼部侍郎、春闱副主考之一的房公是如何犯案的!”
审问笔录被首先交给了纳言王真德,王德真看望后转交给了魏玄同,直到所有宰相全部看完为止。
程锦娘脸色平静的看着宰相们,“各位相公都说说吧,此案该如何处置?”
纳言王真德站出来说道:“太后,臣听闻许监察在审理此案时有滥用刑罚之举,许监察毕竟只是一个监察御史,官小位卑,办案难免不能服众,胡乱动刑也是正常,这其中是否存在屈打成招,还未可知,房长健毕竟是四品大员,臣建议进行三司推事!”
魏玄同却说:“臣以为此案办到这个程度再进行三司推事已有些多余,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况且房长健已然招供,何必再浪费朝廷人力物力多此一举?”
宰相程嘉铭也说道:“太后,臣也以为此案不必再审,到此打住最好,若是传言出去,损伤的还是朝廷的颜面!”
宰相们一个个说着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最后,程锦娘面含煞气:“房长健真是狗胆包天,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难解吾心头之恨!”
许霖担心程锦娘就此下了定论,因为这事还远远没完。
他立即说:“太后,臣以为此事远远没这么简单,房长健官位虽高,但春闱阅卷人并非他一人,他一人还做不到一手遮天,这其中必有一帮人联合作案,背后也必有人指使,以此控制学子入仕之途径,此等行为一旦长久,最多不过十年,满朝公卿皆为其党羽,届时改朝换代乃等闲之事,还请太后明察!”
程锦娘正好想要打击门阀世家对科举仕途的操控行为,于是杀气腾腾道:“此案干系重大,涉及大唐江山社稷安危,吾决心一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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