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感觉到陈松的注视,床上的人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四目相对。
任盈盈脸上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迅速撇过脸去,两抹红晕很快爬满了整张脸。
陈松伸手帮对方将被角捂严实,“外面冷,今日无事,你就在床上多休息一会吧,我陪你爹去池塘中抓些鱼儿上来,中午给你炖汤喝。”
“嗯。”
任盈盈仍旧不敢去看陈松,只是从鼻孔中小声的哼了一声,算是应允。
一晚上,新瓜被人破开了壳子,吃掉了里面新鲜的瓜肉,同时在里面留下了吃瓜者的气味和痕迹,这种由物理到精神的转变是潜移默化的。
不知不觉中,任盈盈心中宁狐冲的影子已经淡了,反而陈松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出了新房,外面的空气中依旧带着南方冬天特有的寒气。
梅园的面积很大,不过前几日一番慌乱的撤退后,一些下人奴仆趁着临走时拼命抢夺财产,慌乱中点着了火,几个庭院已被烧成一摊狼藉,唯有这原本属于大庄主黄钟公的庭院还保持着完整。
其中一间房屋当作陈松和任盈盈的新房,剩下的几人分别住在同一小院的另外几间房屋中。
出了房屋,便见院中凉亭边站着两个人。
一人是林平之,他手上捏着几根树枝,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池塘,突然手上一扬,一截树枝闪电般射出,旁边的那人就是负责一行人伙食的聋哑仆人。
后者不顾池水的冰凉,手舞足蹈的跃下池塘,不一会就拾起一条被树枝串起的鲫鱼。
旁边的竹篮中,早已搁着好几条肥美的鲫鱼。
陈松笑了笑,缓缓走过去。
仆从见陈松来了,慌忙行了一礼,一面指着竹篮一面比划着手指,好似在说,“你们先忙,今日的伙食够了,我去做饭了。”
陈松对这位聋哑仆从的印象一直不错,侧身让过对方,不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记得给夫人煮一锅鱼汤。”
等仆从走后,陈松见林平之依然安静的立在池塘边,二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丝小小的生分。
陈松低头想了想,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你是不是觉得我娶了任我行的女儿,魔教圣女任盈盈,对不起小师妹?”
林平之没吱声,显然默认了。
陈松突然叹了口气,“你我都是华山派弟子,从祖上的典籍上都知道几十年前我华山派的强大,而如今竟沦落到了一个江湖二三流门派的地步。”
“振兴华山派,是我们每一个弟子的使命。”
林平之不解的瞥了瞥他,好似再说,这和你娶魔教妖女当妻子有何关系?
陈松又叹了一口气,“魔教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反过来,正派人士中,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比皆是,譬如青城派的余沧海和嵩山派的左冷禅。”
提起余沧海三个字,林平之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双手再次一扬,唰唰唰手中树枝重新射入池塘中,这一次没了下水捞鱼的仆从,林平之也不顾水中严寒,直接挽起衣袍,一个临空飞跃,双脚在水面上急踩了两下,双脚以下很快被淹没在水中,随后捞起树枝,再次回到岸边。
这一来一回虽然裤腿依然被打湿了,但也看出林平之的内力进展,在内力的加特下,他的神行百变身法愈发精进了。
陈松到没觉得有多意外。
“为了维护武林的次序,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清出门墙,我们华山派首先要成为五岳剑派盟主,所以,左冷禅是我们必须要打倒的第一个敌人。”
“其次才是魔教,至于我为什么要娶任盈盈为妻,是因为我觉得东方不败比任我行更难对付,自然要扶持弱小的一方,让他们彼此内斗,如此才能分散魔教的实力,等任我行上任后,在利用魔教去打击左冷禅,再次削弱魔教与嵩山派的实力。”
“最后,才是我们联手对付魔教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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