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怯生生的走了过去,坐在最后面的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的男人。那男人瞪了甘松一眼,仰了一下头,示意甘松坐最前面。甘松是一个性格腼腆的男生,从小到大,读书时,他一直都不喜欢坐前排,总感觉背后那么多的目光看着自己,感觉很是别扭。
甘松走到最后一个位置,“我可以坐这里吗”?那个男子满脸杀气:“滚过去,想挨揍,是吗?”甘松知趣的走到最前面,像其他人一样盘腿而坐。电视节目无法吸引他,满脑子都是外面的世界,他的家人、他的女朋友冬凌、还有他下面的体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仓的铃声响了,大家都起身,应该是准备睡觉了。甘松这才发现,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一副脚镣,走起路来,叮当叮当响,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
甘松睡在了最里面的床铺,那是离厕所最近的地方。此时正值夏天,床铺挺拥挤,是个大通铺,大家一个挨一个的排成一排。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有偶尔传出来的蚊子的嗡嗡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电灯是彻夜通明的,大概是方便值班警官查看监控,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吹着风。
甘松睡不着,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甘松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当然,此时此刻,他最想念和担心的是冬凌,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切都安全吧,只要她没事,甘松就放心了。她是甘松的女友,也是心腹,在甘松出事后,她是整个体系的支撑。如果冬凌出了事,整个体系就要垮塌了。甘松在担心和等待中度过漫漫长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监仓门打开了,警官叫了甘松的名字,甘松起身出来,他看到一辆小货车,女友站在货车上朝自己摆手,甘松飞快的朝货车跑去。货车拼命的跑,甘松拼命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甘松醒了,做了一个梦。甘松起身,看了一眼周围,铁门紧锁,身边的人一样的光头,一样的囚衣,甘松流下了眼泪。他去了一下洗手间,说是洗手间,其实就是一个简易便池。低矮的墙直到腰间,保证当人蹲下的时候,监控可以看到人的头。
甘松回到床铺躺了下来,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入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甘松梦到了自己的女友,他朝冬凌大喊、朝冬凌挥手。但冬凌似乎没有听到,也似乎没有看到,径直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甘松在迷迷糊糊中又醒了,他拍了一下蚊子,翻了个身。不知道过了多久,甘松听到了一声吆喝,“起床了,赶紧起来。”大家匆匆忙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被子、被单叠好,全部放在一个角落里。大家排着队洗漱,洗漱完毕之后,要开始干活了。在监仓,不允许有任何违禁物品,平时见到的刀片、绳子、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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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钉等都不可以有,即使牙刷,也要截取长长的手柄,只留下一小段,勉强用手捏着刷牙,也许就是防止嫌疑人自伤自残或者伤及他人。毕竟,一天24小时被困在监仓中,不但身体失去自由,精神也备受煎熬,难免让人情绪失控低落。
甘松要干的活是一个工艺品小公牛,牛身上做了很多的小方格,甘松要做的工作就是在牛身上不同的方格中涂上不同的颜色。牛角、牛头、牛脸、牛身、尾巴。。。。。。不同区域的颜色是不同的。看到大家都做得飞快,那么熟练,甘松一下子都懵了。甘松没有进过工厂,做起这样的活还是显得有点笨拙。还好,教甘松的是一个很有耐心,性格和善的大哥,他不厌其烦地教甘松,甘松也尽力的去记住哪些方格需要填涂哪些颜色。
甘松拿起一个小公牛,牛身上有密密麻麻的100多个小方格。想要记住不同区域不同方格的颜色,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不能够画错。甘松拿起一个已经完成的工艺品,还是很漂亮的。其他的人说这些都是半成品,厂家还要拿走进行最终的加工。甘松想:那应该就是抛光和打蜡吧。甘松在想:等到自己出去了,一定要在市场上买一件这样的工艺品作为纪念,也许自己买到的那件工艺品还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呢,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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