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接连发生了两件大事,王植忙的晕头转向,碰巧律师霍澜也要出个远差,所以关于鹿音楼父亲案子的事暂时被耽搁了下来。
印象里鹿音楼在上大学时就经常搬家,那时候她一边忙着学业,一边抽空外出做兼职,还要经常性逃避慕重华的不定时骚扰。
谢云灵和她都学的外科学专业,对方厌烦和室友挤在一个简陋狭小的寝室里,所以后来两人干脆就商量好了一起搬出来住。
距离她上次离开滨海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那时候鹿涛的案子刚结束终审,她心灰意冷的搬家去了A市,公司老板张海成为她的星途考虑帮她遮掩着父亲入狱的事,结果最后还是被人爆了出来。
去监狱的路很远,鹿音楼开着她父亲留下的那辆旧的黑色大众,绕过崎岖漫长的山路,来到了滨海监狱的门前。
监狱的外门很旧了,贴着被风雨侵蚀变得不太完整的瓷砖的墙面也破败不堪,墙头上的防护网已经锈迹斑斑,铁丝上缠绕着尖锐的铁蒺藜和零星的蛛网。
鹿音楼走进监狱,向站在门口的警员出示了自己的预约码,又说:“我是来见鹿涛的,我是他的女儿鹿音楼。”
那名警员仔细端详着她的长相,又向同事核实了她的信息之后就找人带她进了安检。
检查森严,鹿音楼的手机被临时收走了,她跟着领路的警员来到了探监区。
这个房间很狭小,总共就三个窗口,她被领到了一号窗口,而其余两个窗口都已经坐了来探监的人,他们正握着电话在和一层玻璃之隔的犯人通话。
鹿音楼坐在椅子上等待了几分钟,鹿涛就来了。
他被剃成了光头,露出淡青色的头皮,他穿着灰色的暗淡的囚衣,气色比上次见时憔悴不堪的模样要好了很多。
鹿涛的长相寡淡又温润,一副标准的老实书生的模样,与鹿音楼和她母亲艳气逼人的外表完全相反,他是放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的那种人。
两人都拿起话筒,鹿涛先在那头开了口说:“闺女,你瘦了。”
“最近有些忙。”鹿音楼又想掉眼泪,但她拼命忍住了,随即笑着说:“爸,你好像比之前壮实了一些。”
“我每天都有跑操和锻炼。”鹿涛关心道:“最近在忙些什么?”
鹿音楼当然不能说忙着逢场作戏和订婚,她搪塞道:“我打算开家网店卖衣服,还想继续读书。”
“爸爸支持你的决定。”鹿涛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不过上次来的霍律师是你请来的吗?我听说他很有名气,平常人很难见到他的面。”
“不是,是我们老板帮的忙。”鹿音楼说。
鹿涛还以为鹿音楼说的是张海成,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抽空要好好谢谢人家。”
鹿音楼忙不迭的点头,殷勤的问道:“爸爸你缺什么东西吗?或者想吃什么?我问问狱警下次能不能给你送来。”
“我什么都不缺,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你不能再瘦了。”鹿涛又补充说:“女孩子不用减肥,你看你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多好看。”
鹿音楼实在不觉得自己儿时胖的跟个年画娃娃似的有多好看,她想了想道:“过段时间就是中秋节了,我下次带点月饼过来看您。”
鹿涛闻言没发表其他意见,他本来就酷爱甜食,以前家里没人吃的月饼最后都是被他一个人消灭的。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鹿涛又问道:“闺女,你怪不怪我?”
鹿音楼困惑不解:“怪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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