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峰儿?”这么多天过去了,梅母依旧接受不了梅傲峰后半生痴傻的事实。
不知何时,梅耘头上添了零星白发,眼角多出了几条不明显的皱纹,霎时老了许多,“我去求族长。”
停下擦拭泪痕的动作,梅母震惊道:“耘哥?”
梅耘起身低着头走了,梅母明白了梅父的意思,帕子紧紧捂着脸庞,压抑的哭声依旧泄露出来。
梅羡灵理解梅母的悲伤,梅耘是梅致远的大哥,现在放下面子去求情,结果他们都心知肚明,即便如此,他还是去了,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家里天塌了,梅羡灵却没有什么感觉,自始至终冷眼看着这一切。
梅羡灵本就绝情,又是一个没有相处过的陌生人,即使知道梅傲峰是原身的哥哥,梅羡灵也没办法立刻生出血浓于水的亲情。
何况,现在的她能力有限,想帮忙也无能为力,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梅致远等人,她知道,梅家人已经知悉药园消失了。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梅耘回来了,发丝凌乱,脸颊高高肿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门里不出来,只能听见零星嘶哑的低吼声和哽咽声。
令梅羡灵意外的是,梅母竟然很快擦干眼泪,起身轻拍脸颊后走出门去,“灵儿,你照顾峰儿,娘去准备食物。”
梅羡灵懂了:梅母不会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有食欲,但是,一个家不能所有人都崩溃。
气氛太压抑,梅羡灵心里堵得慌,很自然地吩咐扶桑,“你看着我哥。”
“我不看,你干嘛去?”刚进门的扶桑立刻拒绝,他凭什么?这又不是他哥。
挥挥手,梅羡灵就那么走了,扶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半天坐在了门口的地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漫无目的地在梅家随意溜达,来到这里这么久,梅家很多地方梅羡灵还没有去过。
“离爹爹远点,你这个坏女人。”
听见球球奶凶奶凶的声音,梅羡灵转过拐角就找到了人,梅羡灵好整以暇地看着,没有立即上前。
公孙树抱着球球靠墙睡着了,梅珊珊不知道做了什么令球球不开心,球球嘟着嘴,鼓着脸颊,非常非常生气。
梅珊珊已经注意到梅羡灵,她蹲下身来,觉得球球像她母亲一样不讨人喜欢,一把抢过球球手里红艳艳的糖葫芦,大口咬掉一个,“味道还不错。”
这么小的孩子被抢了食物,肯定会哭,意外的是球球不但没有,还探出身去想抢回来,“还给我,你这个坏女人,我让扶桑打湿你。”
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梅羡灵觉得球球的反应很有意思,想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才会哭。
好吧,自己似乎真的有点不正常,梅羡灵有些郁闷地想,一时间对自己的敬仰犹如江水滔滔不绝。
梅羡灵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梅珊珊的手伸向了公孙树的胸膛。
好狗胆,她的男人也敢觊觎?
一个闪身来到梅珊珊身后,梅羡灵拉着她的衣领甩开,“拿开你的脏手,离我的人远一点。”
梅珊珊完全不介意梅羡灵的失礼,一口吞下一粒山楂,嫌弃地说:“切,谁稀罕?”
从梅珊珊心平气和的反应可以看出,梅家对自己的处理方式应该有了初步决定,梅羡灵一把抢回糖葫芦,抱起球球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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