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了好几天,你就得着这点消息?”
张和的能力,宋之逊是了解的,他不相信,一连几日,他就只得到这点边角料。
跟踪杜饶他们,是宋之逊亲自给他布置的任务。
他隐约从军中得到消息,太子这次带了几个能人异士,返回洛阳。
他按照士兵们给他的描述,为几人描摹了画像,让张和负责跟踪,调查他们的底细。
没想到,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顺利。
“他们的名号是什么,究竟是哪里人士,这些你都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
本来就办了错事的张和,更加不安,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张和,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
“还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更为老奸巨猾的宋之问,终于发话了。
他轻轻踱到张和身前,直视着他,不让他继续逃避。
张和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崩塌,可他还在坚持着。
他稍稍别过眼神,不与宋之问对视,更加没有直面他的问题。
“没有,真没有,下官一直都十分小心。”
“烦请学士光禄再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一定能查出他们的底细。”
他躬身行礼,冷汗从他的发根上蹭蹭的往外冒。
严格说来,宋之逊比他哥还是要和蔼几分的,尤其是对自己的手下,他还是维护的。
宋之问站在原地,等着张和的回答,他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这样闹下去也没有必要,宋之逊走到二人中间,说和道:“这件事本来也不着急,只要这几个人还在洛阳,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天。”
宋之问斜了他一眼,看他和气的笑容,也不好再发作。
默默的踱开了步子。
宋之逊一看,老哥吐口了,赶紧挥挥手,放张和离开。
当踏出这个院门的时候,张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今天当真危险至极。
今天下午,他刚刚走出道术坊,就发现令牌不见了。
他想起了在小巷里与他迎面相撞的男子,一定是他!
他几乎可以肯定,令牌一定是被那个素衣男子拿走的,可是他没有证据,也无从讨要令牌。
这真是个致命的失误。
一直跟踪杜饶的他,哪里会想到,杜饶的同伙也会跟踪自己,并且还把他身上唯一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给偷了去。
他在洛阳的各大里坊之间兜兜转转,迁延了很久,等到天都黑透了,雪片纷飞的时候,才终于返回宋府。
他没有胆量去面对宋之逊。
这几天来,宋之逊对他查访的收获,问的很紧。
每次外出归来,他都要问东问西,盘问许久。
为了应付宋之逊,他在进门之前还很是调整了一番心态。
如今,顺利闯过了这一关,张和这才觉得,今晚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可是,今天混过去了,明天又能怎么办。
丢失令牌的事情,瞒得过今天,瞒不过明天,最多几天工夫,就会被发现的。
哎,哄弄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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