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的这么大声,小婢女哪能听不明白。
赶忙行了个礼,就去传令。
何氏站起身子,在乌漆嘛黑的雪色中,遥望着这一座恢弘的庭院。
这里是她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处处都有她的苦心经营。
她决不能认输,就算是崔泠倒了,她都不能倒!
她暗暗抓紧了门框,叫来几个得力的小厮,看到他们的神情都还算镇定,颇有些欣慰。
这时,她已经退回到了座位上,扫视众人,缓缓说道:“你们平日里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今日,府上遭了难,人心不安,你们几个下去,好好安抚众人,一定要让府里的秩序立刻恢复,不得有误!”
现在她的这副模样,若是被崔泠看到,准保会吓一跳。
要是女子能登上朝堂,何氏做官也不见得就会比崔泠差。
奈何啊,奈何……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这座宅院总算又恢复了宁静。
各人心中都揣着疑问,可夫人何氏显然没有和大家交代清楚的意愿。
使君的去向,也不是他们几个下人能够过问的。
只能该上夜的上夜,该奉茶的奉茶,装作若无其事。
实则,各种猜测已经甚嚣尘上。
有说,崔员外是犯了谋反大罪的,有说,是外阜的相好找上了门,员外已经连夜会相好的去了,种种说法,皆荒诞不经。
何氏明白,崔泠真实的罪过,不久就会被世人知晓,瞒是瞒不住的。
也就听之任之,任凭他们传说去了。
果然,就在雪下了有一寸厚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就来了。
报应竟来的这样快,何氏心里很不好受。
孙福禄跟着卢静章一路赶过来,正要寻找崔泠,宣读圣旨,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座偌大的宅院中,早就没了男主人的影子。
只剩下了她身单力薄的夫人,勉强出来迎接客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何夫人,应该是出自庐江何氏家族吧,好歹也是名门闺秀了,怎么摊上了这样的男人。
孙福禄不禁对何氏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卢静章则公事公办。
“夫人不必惊慌,大理寺奉旨查案,只要找到崔员外,我们就会速速离开。”
何氏面色不忿,冷道:“实不相瞒,老妇也不知崔员外现在何处,少卿若是不信,自可以带人搜查,若是能找出他来,老妇还要感谢少卿哩。”
卢静章与孙福禄二人面面相觑,却没曾料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展开。
他们并不怀疑何氏的话,可该走的程序也不能落下。
仍是遣了内卫,将崔府里里外外的搜了两遍,果然是一无所获。
因的所有的密谋都是口头进行,证物也是一样没有的,满怀期待的内卫们不觉有些失望。
卢静章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局,安抚几句,便告了辞。
他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因他还有后招。
几人刚刚从崔府出来,卢静章就打了个呼哨。
从隔壁宅院里蹭蹭蹭的窜出十几个人影,皆是筋骨魁伟的壮汉。
他们有的是来自大理寺,有的是出自羽林卫李多祚手下。
早在三天以前,他们经过商议,就派了人蹲守在崔府附近,就怕这厮狗急跳墙,偷溜了去。
隔壁宅院的主人,正是一户部主事,原本两家就有仇怨,后来听说崔泠犯了事,大理寺内卫需要在此监视。
真是拍手称快,一百个同意,一万个配合。
积极的劲头,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大理寺众人都啧啧称奇。
还有这种操作。
他们发誓,绝对是头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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