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滚屏中,却又见苏陌两指捻着驼鹿尾晃了晃,接着笑着说道:“不过呢,我刚刚相声惯口报菜名中的‘蒸鹿尾儿’可不是用驼鹿尾巴做的,当然也不是其他鹿的尾巴,而是用这个。”
苏陌拎起一大块鹿肝拍了拍,不知道的童鞋都惊了个呆,满汉全席中的“蒸鹿尾儿”跟肝脏有什么关系?
但事实就是这样的。
猩唇非猩唇,而相声贯口满汉全席菜谱中的“蒸鹿尾儿”也并非蒸真的鹿尾巴,一般指得都是“蒸猪肝灌肠”。
烹饪方法那是真简单得不得了,将新鲜猪肝儿剁烂,再加入香油、芝麻酱、松子、花生等作料,灌进猪大肠里蒸熟后切片摆盘,完事。
其中加入松子的说法最为有趣,因为有厨师说,鹿在山林中一定会吃松子,所以就加入了松子。
因此,你若觉得鹿肯定会吃蘑菇,再加点蘑菇进去也是完全可以的嘛。
总得来说,这道“蒸鹿尾儿”菜肴除了名字有鹿,其他的基本就和鹿没什么关系了。
而实际上,用真鹿尾巴烹制美食也是自古有之的。
不仅有,而且在清代的记载中,鹿尾是比八珍的猩唇驼峰还要贵重许多的。
清顺治进士,官至刑部尚书的王士祯在《香祖笔记》(卷二)中有载:
“今京师宴席,最重鹿尾,虽猩唇驼峰,未足为比。然自唐已贵之。陈子昂《鹿尾赋》云:‘卒纲罗以见逼,受庖割而罹伤。岂不以斯尾之有用,而杀身于此堂。为君雕俎之馐,厕君金盘之实。’云云。若六朝以来,则以麈尾为谈柄耳,未闻充盘俎也。耶律楚材西域诗,亦以‘鹿尾’、‘驼蹄’作对。”
这段记载虽不长,却已经将“鹿尾史”说了个大概:自唐代,鹿尾已成贵馔。被武则天赏识的文学家陈子昂,曾以鹿尾为题作赋,赋中记,鹿被捕获后,由庖人割宰,取鹿尾做成珍馐,成为皇帝金盘中的御膳。
而以鹿尾为美食的相关的文字记载最早确实是出现在唐代,唐朝著名志怪小说家段成式的《酉阳杂俎》一书卷七曾引用梁朝刘学仪的话说:“邺中鹿尾,乃酒肴之最。”
说的是文学家刘孝仪和官员贺季奉命接待东魏使臣崔劼、李骞,公事谈完了,几个人就开始聊起了天南海北的美味珍馐。
刘孝仪说:邺城的鹿尾,就最美的下酒菜肴。
崔劼也有同感,于是说道:“孟子喜欢生鱼、熊掌,吕不韦对鸡爪、猩唇情有独钟,鹿尾是天下的奇味,却不见史书记载,我每次吃鹿尾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
天下的奇味啊,据说“乐胜于六欲,美胜于八宝”,那苏陌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吃货之魂已经熊熊燃起。
但就目前而言,想吃上还有点难。
驼鹿尾的味道似乎比犴鼻还要腥上一筹,直接炖汤大法安排似乎不合适。
而传统做法嘛,鹿尾的制作又非常复杂,一般都用马鹿和梅花鹿尾,要先除去筋部、残肉及毛茸,接着用线缝合,然后挂起自然风干。
那么大一只驼鹿,就不到10厘米长的尾巴,连某帅比作者的长度都远远远远比不过,还要花一堆功夫炮制干制过后才能吃到正宗的。
所以还是先来个鹿肝灌肠比较实惠对吧,起码能吃饱啊......
再说了,怎么都比报菜名里的要正宗一些嘛,起码用的是真鹿肝,起码用的是真鹿肠,再加点松子粕碎和松子香油进去,就看谁看说这道“蒸鹿尾儿”不正宗!
苏陌一番吹嘘后,鹿肝鹿肠也解冻好了,笑眯眯的开始认真忙活了起来。
将鹿肝切碎捣烂,先灌上两根大“肝肠”再说,顺带着把血肠也给安排上。
“杀鹿菜”,血肠怎么能少呢?
而且鹿血豆腐也该处理一下了,制成血肠存放最好不过。
血肠的话,种花家大概就有几百个地区有血肠这种美食,走出种花家后,嘤国有黑布丁,西班牙有黑血肠,意呆利的猪血萨拉米,德国有......
做法是大同小异,同时也各有各的特色与风味。
比如种花家最出名的东北血肠,一般都是纯血肠,这样做出来的血肠突出一个脆嫩绵软,鲜香味醇,报一个“酸菜炖白肉血肠”菜名,只听着口水都已经流下。
其他地方的一些则会加入面粉、糯米、其他的内脏和皮肉脂肪等等,有些会还再补个烟熏工序,相比较而言缺了些那鲜嫩口感,但也更耐储存。
纯血肠那得安排上一根,虽然用自己这冻了一天的血豆腐做出来可能会差很多点意思,而且没有洋葱末没有鸡蛋没有白肉汤的。
但若不做,那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剩下的呢,苏陌就打算全混着鹿肉碎、脂肪等料灌成肉肠保存。
以后每天早上来上一根,切片后用文火煎上那么一煎,那生活简直不要太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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