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文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极深,在烛火下更增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与幽抑。
他嘴角忽的牵起一抹笑,半句话没说,抬脚就离开了,临走了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莫云溪一眼。
莫云溪一直等华兴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才转过身由着红三搀扶着向院里走去。
“主子,刚才那华兴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青玄最耐不住,率先开口。
莫云溪沉默了一瞬,“就是他说的那个意思。”
“看来陛下也怀疑这次的刺杀是我弄出来的了……呵,当真是可笑。”
红三语气隐藏着担忧,“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今日根本就没有跟在莫云溪的身边,莫云溪受了伤,还是宫里眼线传出来的。
“皇帝遇刺,莫名其妙怀疑到了我的身上,”莫云溪脚步一停,转头看着一边默不作声的墨七。
“这件事情墨七去调查一下,最迟明日正午,我要知道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诺,主子放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华兴文独自一人离开了之后,根本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东厂的地牢。
去刺杀小皇帝的那几个人里面,有两个人没有得到机会服毒,如今已经被押送进了东厂地牢。
其中一个还因为对手是华兴文的原因,全身骨头都被卸了,一节一节的挂在皮肉上,一摊烂泥似的。
东厂的地牢与西厂,除了莫云溪特制的那些吓死人的刑具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三两盏灯烛亮着光,一进去就能闻到的狰狞血腥气,还有常年不见阳光,清除不尽的霉郁气。
就算是个正常人在这地方也待不了几天就会被逼疯的。
男人凄惨的嘶喊声随着华兴文向着地牢深处走的步伐,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华督司!”
锦衣卫指挥使王瑾看到华兴文之后,立刻抬手叫停了手里拿着惩戒鞭,正要挥下去的锦衣卫。
“华督司,怎么这个时间……”
王瑾语气极为恭敬,他也是这京城里叫的上名号的世家大族出身的高门贵子,要不然也当不上这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
骨子里自然也带着谁都看不顺眼的桀骜不驯。
如今对待这华兴文之所以如此的恭敬,说一千道一万,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
单纯的在华兴文的手里吃了大亏。
他还曾经偏偏不信邪的想要找华兴文的麻烦,结果等最后这麻烦落到了他身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才知道了华兴文的厉害。
一下子就长了记性。
如今见到华兴文就像是见到了自家祖宗一样恭敬。
真恨不得天天供着他——
华兴文看了眼全身已经血肉模糊,却怎么都昏迷不过去的人,“审问的怎么样了?”
“不肯说。”
王瑾面上的惴惴不安一闪而过,像是生怕华兴文责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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