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溪慢条斯理地接过茶盏,只淡淡扫了华管家一眼,看来这华兴文是不肯相见了,打发个下人出来搪塞她。
果不其然,她脑子里还没想完,眼前之人就已经弓着腰说道:“实在是不巧,我们大人方才就进宫去了,这会儿不在府上。”
才说到这里,就被莫云溪反问,“进宫?他进宫时我是瞧见的,那都是什么时辰的事儿了。”
话锋一转,似是带有几分不愉,“你一个小小的下人,莫不是要欺瞒本官。”
莫云溪微微变化的声调让华管家心下一沉,有点畏惧起来,这莫云溪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不敢不敢,奴才哪有那个胆子……只是华大人的确不在府上,您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妨说与奴才,待我们大人回来了,奴才自会如实回禀。”
华管家连道不敢,后头一番话仍是拒绝和搪塞,只是态度倒真,半点看不出敷衍来,估计是被她吓的。
屏风后,一道淡淡的阴影忽然出现,不去细看则并不明显,华兴文乃习武之人,有意掩饰,脚步放得极轻,是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他方才听得了下人来报,一知道莫云溪来了,就将华管家遣了来,并不想与之相见。不见便罢,心下又实在是好奇,这会儿方从书房过来,自后门而入,绕到屏风后头来了,站在后头听这厮又要搞什么鬼。
莫云溪如何能察觉不到,眼神迅速朝那边扫了一下,心领神会。
她慢悠悠地拨着茶盖,神色悠然,像是一点都没生气,可手上这动作越慢,越是叫华管家心里没底儿。
半晌,见人没作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华管家不知该如何,只好朝外头招了招手,故意吩咐道:“去拿些糕饼果子来。”
莫云溪心下好笑,垂眸掩饰着自己的笑意,很快换了神色,抬眼看向他,“你不过是替他办事儿,本官也不难为你,今儿找你们大人的确是有要紧事,你只管将人寻了来,其余的自有本官担着。”
屏风后的华兴文坐靠在椅子上,听着外头莫云溪的一字一句,是一脸的兴趣盎然,还带了几分玩味。
华管家面上显出难色,问询似的朝屏风后看了看,他那个角度正好能瞧见后头坐着的华兴文。
见人没理会,便知道主子这是依旧不愿意见她。
华管家心中暗暗道苦,脸上却是一点儿也不敢表露出来,挎着个脸还要强撑笑意,“我们大人离宫后就被吏部的崔员外郎拉了去吃酒,眼下还不知在哪个馆子里,大人您就别难为奴才了……”
见说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莫云溪心内无趣,暗道一声“没劲”,撇了撇嘴角。
刚准备起身要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在那儿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屏风,声音也比刚才说话时高了不少,“华管家~”
幽幽地喊了这么一声,听得华管家当即就是一个哆嗦,这语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抽筋剥皮了一样。
莫云溪抬手扶了扶玉冠,慢悠悠地又说道:“你可听说过一个故事,说这楚国有一个富商,做了亏心事心虚得紧,回去之后在自己家里也偷偷摸摸得好像做贼一样。”
“这明明是主人,却硬生生把自己搞得像贼人一样见不得光,你说这是为着什么呀?啊?”
这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华兴文眉头一挑,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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