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是惊动了整个太医院,堂内的人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堂外一院子的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朝里头看。
周仁康一如既往地倔强,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莫云溪就是一声怒斥,“莫云溪!你这是想干什么!”
“这里是太医院,不是你的西厂!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不成!”
看着这倔得跟驴似的老头,莫云溪原本平日里遇见这种人还能乐上一乐,可今日事关林老中堂,沉重得让她半点玩笑心思都没有。
眸色阴沉,语气如冰,红唇一张一合,命令下达,“带走。”
“是!”
墨七一应,数十个侍卫就冲了过去,毫不手轻地将周仁康纽拿缚住。
莫云溪摆摆手,侍卫们就押着人往外走,一路推搡着,周仁康口中还叫嚷个不停。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在宫中大肆动武,随意抓人,我要将此事禀告圣上,治你的罪!!”
莫云溪心下好笑,邪气地勾勾嘴角。
圣上?
此事圣上知道了,只怕抓人的令下得比她还要快,还能等到这时?
先前若不是怕打草惊蛇反害了老中堂,她早就下令抓人了。
后脚出了太医院,莫云溪步子慢悠悠的,没走出多远就迎面撞上了华兴文。
人挡在面前,莫云溪被迫停下脚步,神态慵懒地看着眼前人,挑挑眉头一副“干什么”的表情。
华兴文不同她这般神情,脸上很是严肃,眼神还隐含了几分担忧,似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说话时还有点不大自然。
“这案子你不能查。”
莫云溪一愣,心忽的一揪。
在很久之前,华兴文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而之后发生的事情便桩桩件件都在她的意料之外,意外接踵而来,死亡如风一般随时环绕身边,恐怖如斯。
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种可怖的感觉也让她十分熟悉。
莫云溪迟疑了一瞬,两三秒之后还是迈出了步子,从他左侧绕了过去,语气坚定。
“能不能的,也不是你说得算。”
她不甘心,老中堂夫妇俩双双殒命,案件经过奇惨无比,更遑论他们自身遭的罪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打击,让莫云溪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
莫云溪从他身侧走过,带过一阵冷冷的风。
华兴文不由得紧锁深眉,他可太清楚莫云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既然在这个时候仍然选择查下去,便是旁人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了。
思及此处,不禁叹了一口气,极其轻微,不为其余人所察觉。
抬眸看去,只见西厂的侍卫们押着人走在前头,莫云溪紧紧地跟在后头,宫道上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而周仁康则是依旧不服气地叫嚷着,斥骂着莫云溪如何如何罔顾宫规,擅自抓人离宫,天理难容。
华兴文眸光深邃,站在那里远望着莫云溪的背影,久久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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