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这一次两次的倒也罢了,这位倒可好,三天两头的就来这么一出,内务府能有什么法子,人家砸就砸了,我们只能再一个一个地送过去补上……”
这宫里头的人向来说话含蓄,哪怕心里有什么,对着旁人可都是不敢说上半分的。
眼下这位陈管事,莫云溪都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一万分对管珊珊的不满了,可见这内务府被管珊珊折腾得够呛。
当然,她也被这位娇纵的大小姐折腾得够呛。
看着陈管事一脸苦瓜相,莫云溪强忍着笑意,没有很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拍了拍人的肩,安慰道:“也就是多跑几步路,别难过,别难过,啊。”
这不成样的安慰登时叫陈管事心中的不情愿更甚了,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方带着人走了。
望着一行人走了,莫云溪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不止是她对管珊珊无奈又无语,这宫里头上上下下都不堪其扰。
且小皇帝才派人送了那么些东西给顾青槐,管珊珊就在景明宫发了一通脾气,可真是坐实了六宫著名蠢货的名号啊。
想着想着,只觉得更好笑了,扶着墙笑到静音,身子颤抖。
“哟,是莫大人啊,什么事儿这么难过,怎么还靠着墙哭起来了?”
熟悉又欠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玩味之意尽显,莫云溪回过头就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哟,是华大人啊,眼睛不好就快往前边儿走走,左拐就是太医院了。”
莫云溪故意给他指了指太医院的方向,一脸的认真,“今儿王院使当值,能给你好好瞧上一瞧。”
华兴文心下好笑,也不同她打趣,只是朝着内务府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才他进宫的时候就听人说了几句,没想到这管珊珊竟然如此耐不住气。
这后宫之中哪有密不透风的墙,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哪儿还能对她有半分好感度,更别说她也半点都没想着藏着掖着了。
思虑片刻,华兴文几不可见地摇摇头,他并不管这些子事。
“倒是莫大人你,这见天儿的往宫里跑,干的还都是不讨好的事儿,天天得罪这位,就不怕她有意报复么?”
他说得半带玩笑半带认真,莫云溪也就那么一听,双手环臂,随意得像讨论今天吃了什么似的说道:“谁叫她天天看我不顺眼,处处找我的茬儿,本官干的坏事儿多了去了,可从来都没怕过谁人报复。”
她并没有意针对管珊珊,但眼下提起来也乐得如此说。
偏说今日之事,她送了东西给小皇帝,小皇帝因此才送给了顾青槐,东西到底没给管珊珊或其他嫔妃,在管珊珊那小心眼子看来,可不就是帮着顾青槐了吗。
想罢,莫云溪双手负在身后,端着一副朝臣的正经模样,看着华兴文饶有意味地开口,“华大人不也是日日往宫里头跑?好像十分清闲,看来这两厂总督的位子坐得不错啊~”
不知她为何忽然又提起来了两厂总督的事情,华兴文身子一僵,很快故意笑道:“这不是多亏莫大人让贤,本官才得以清闲吗。”
贱兮兮的!
莫云溪哼了一声,并没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提步就要走,又被身后人叫住。
“这说话归说话,打趣归打趣,瞧瞧,瞧瞧,莫大人生什么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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