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离宫,莫云溪回到府里时,已至戌初之时,天黄日晚,修竹萧瑟。
一夜百思不得其解,亦不知王震那边查得如何了。
半梦半醒地睡了一晚上,次日莫云溪一早就入了宫,打算亲自往景明宫去瞧瞧。
古话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途径内务府时,莫云溪不禁暗暗感慨,这管珊珊被禁足在自己宫里,内务府也真是清闲不少。
别说内务府了,就是整个宫里头的人都要念上一声阿弥陀佛,可算是暂时得以安闲无事了。
路过离景明宫十分近的玉堂宫时,莫云溪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立时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们常在病了还不让太医来诊治了不成,要是出了人命,你们担待得起吗!”
“她犯了事儿,莫厂公叫我们在此看守,若是随随便便放了你出去,要是你出去干了什么事儿,厂公怪罪下来,我们更担待不起!”
走过玉堂宫正门,莫云溪一进去就看见东偏殿外头,顾青槐的宫女茯苓和守门的太监推搡在一块,吵得面红耳赤。
这边正闹得不可开交,玉堂宫其余两殿的宫人纷纷聚集在东偏殿外凑热闹,外头些站着的宫女太监们最先看见莫云溪,忙不迭跪下行礼。
随着这些人跪下,东偏殿外头的人也察觉到了莫云溪的出现,一个一个脸上看戏的笑容俶尔消失不见。
“参见莫厂公,莫厂公万福。”
莫云溪从众人让开的道上走过去,到了东偏殿门口,两旁守着的太监纷纷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一下。
“厂公。”
这些人都是她昨日派来看守东偏殿的,西厂的人向来是只认莫云溪一个,只要是她发了话,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动摇的。
“这是怎么了?”
莫云溪淡淡扫了一眼乱糟糟的院子,一抬眼对上茯苓充斥着一些不满的双眼,一时心里还有些懵。
太监跪着回话,“回厂公,这东偏殿里的人说他们主子病了,奴才说叫人去给他们请太医过来,可她也不,偏要自己出去请太医,奴才们也不敢放人……”
她发了话,这些人定然是严防死守,不会轻易放人离开的。
莫云溪的人,她自己了解,因此也并不生气,反而十分认可,点了点头就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转即看向了茯苓,只见这丫头一脸的不服,还有许多愤懑,都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莫云溪想也没想就开了口,“让她去吧。”
这茯苓偏生要自己过去太医署,想必是在宫里头过得怕了,不敢相信外人,怕再对他们主子不利。
倒也是个难得的忠仆,又心思细腻,莫云溪很是欣赏。
“喏。”
西厂的太监说完之后,也并没再理会茯苓,一抬手,跟前把守的几个太监就收回了刀剑,将人放了出去。
茯苓走了还不算,回过头又朝着那几个太监哼了一声,视线扫到莫云溪时,也并没多少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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