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溪冷冷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她眸光锐利,却是一副调笑的表情,看得钱侍郎背后发凉。
“依着我朝的规矩,别说是四五年了,就是十数年前的案子,卷宗都得好好儿地存在这库里,钱大人说丢了就丢了,就不怕本官告到圣上面前,治你一个渎职之罪么?!”
钱侍郎惊恐地睁大双眼,嘴也因为惊讶半张着,莫云溪这么一番话下来,将人吓得是半点不敢扯谎了。
若换旁人说这话倒也罢了,可说这话的人是莫云溪,便是有了另一重意思了。
“啊……这、这……”
钱侍郎面现难色,秉着手依旧十足恭敬,“实在不是下官推诿,这蔚县的卷宗一早就被华督司调走了,华督司又特意吩咐了,说旁人来问一律都叫说丢了,我们这才……”
他说着说着,一张脸就皱成了个苦瓜似的,“下官们也是无可奈何啊,莫厂公,您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儿禀告圣上,求您给我等一条生路!”
华兴文?
又是他!
莫云溪乍一听见“华督司”这三个字,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眯着眼,疑惑不解,“他拿卷宗做什么,还非要瞒着我。”
“下官不知,下官实在不知……”
莫云溪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
这起子人平日里皇上问起什么事来便是一问三不知,一套“臣不知,臣有罪,臣惶恐”就敷衍出来,李恒拿他们没办法,莫云溪听了也烦。
“本官问你,华兴文是什么时候调走的卷宗,是他亲自来的?”
钱侍郎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立刻回话,“是两日前。”
又肯定了一句,“对,两日前华兴……华督司亲自来的,并没带旁人。”
莫云溪在心中衡量许久,眼神微微颤动,半晌,才扶桌站起。
“你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唯你是问。”
钱侍郎惊恐地睁大眼,弯腰垂首,万分惶恐,连连摇头,“下官不敢,下官万万不敢……”
从他身边走过时,莫云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提步就出了刑部大堂。
出了堂外,莫云溪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扫见那钱侍郎在她走了之后,抬起袖子不住地擦着额上的汗。
被几个小吏送出刑部,莫云溪心里没底儿,站在台阶儿上四下张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决断。
“去东厂。”
说完之后,小厮打起了轿帘,扶着莫云溪上了小轿。
四人抬的轿子轻晃着前行,莫云溪就靠在轿子里,阖上眼闭目养神,思量着陇西之案相关的事。
不知不觉间,一刻钟时辰过去,拐进东厂巷中,轿子徐徐停落。
“主子,到了。”
感受到轿子停下,小厮的声音入耳,莫云溪轻吸一口气,下了轿。
站在台阶下扫了一眼东厂的大门,高耸的墙围了个四四方方。
正门大开,守卫无数,清一色都是东厂的侍卫,个个鼻挺如峰,眼睛炯炯有神,面目严峻。
莫云溪悠悠然上了台阶,眼神扫描四周,十分自然地就迈进了东厂大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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