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蔚县里头,一个小小的县令出行就要无数官兵随身保护,夹护开道,未免也太令人费解了。
“下官蔚县县令何訾清,见过莫厂公。”
随着这一声,何訾清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身后跟着那一众官兵,以及两道站着的官兵见状,纷纷跟着他跪了下去。
墨七和青玄相互对视一眼,看了看这架势,便知道这是认准了他是莫云溪了。
清了清嗓子,墨七抬抬手,“何大人请起。”
跟在莫云溪身边久了,他这硬要装起来,举手投足间亦是能够派头十足的。
“谢厂公。”
何訾清起身后,脸上就带了笑容,比起刚才板着脸是大不相同,连身边跟着的几个人也都是带着笑模样的。
“何大人,你是如何认出本官的?”
墨七明知故问,发问时腰间的金牌还一晃一晃的,在太阳的映照下反着金色的光。
青玄站在一旁,被那腰牌的反光晃着了眼睛,心中早就将他吐槽了千八百遍了。
“回厂公,朝廷这两日传下来了话,说是京中有官员要来小地视察政务,下官便提早安排了人在城中候着,就等着大人您一进城下官就来拜见,谁知厂公大人您行事低调,在城内已住了一晚了,我们的人竟还不知道,实在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何訾清也并不答他的话,先是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来,将自己派暗哨盯着的事情掩了过去,随后才说道:“莫厂公您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左膀右臂,绝非常人,那乍一看,通身的气度也是惊艳绝伦,一眼就能瞧出来的……”
他笑呵呵的,却让人感觉不到谄媚来,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听着人一顿吹捧,还是对着墨七发出的这一番“通身的气度”一论,青玄又腹诽了几句,面上却是不显。
何訾清四下看了看,见他身边只带了一个人,心下生疑却并没表现出来。
笑着上前,躬身向人问道:“既已接到了,莫厂公,您看是否要先随下官一道往县衙看看,又或者是下官陪着您在城中转转,您想了解本地的风土人情还是别的,下官亲自讲给您听。”
墨七微微颔首,抬脚就往前走去,也不管何訾清如何,毕竟在这个情景里,他可是皇城来的京官儿。
见人没答话,那何訾清十分懂得逢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跟在了墨七身侧,始终半猫着身子同人说话,“莫厂公一路舟车劳顿,只怕是昨儿夜里才到这儿,小地并没什么好酒楼客栈,唯恐委屈了您……”
“今日下官听说您到了,便着人特意在本地最大的酒楼布了一桌酒菜,来为莫厂公您接风洗尘,不知厂公可否赏脸?”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陪着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脸上半点不情愿都没有。
墨七思索片刻,索性这第一日也没旁的事,莫云溪那边也还没什么吩咐,想来是尚无线索,不如就先从这位何县令开始查起。
想到这里,墨七状似无意地点头应下,“也好。”
见人答应,何訾清脸上乐开了花儿,腰弯得更下了,做了个请的动作,“莫厂公前面请。”
让墨七先走之后,他还不忘回过头去请青玄,“您请。”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样的道理自古皆然,便是他不识得青玄,也知道此人能跟在莫厂公身边,必是亲近,得他信任之人。
青玄表现出十分的受用,满意地“嗯”了一声,手上折扇一甩,就大步走在了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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