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即便问了,何訾清也不会有几句实话,可也不能不问。
莫云溪视线落在何訾清的背影上,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无他,只因下官生在这蔚县城里,自小在此长大。”
一边听着何訾清开了口,莫云溪一边缓缓上前,提起酒壶给三人都添了一杯酒,怀着分寸打量着他的侧脸。
“寒窗十年,读书入仕,为的就是报效朝廷,这做了官,便要立誓成为当地的好官,把这从小养我长大的一小片地方治理好,老百姓给当官儿的叫一声父母官,咱们也要对得起这一个称呼不是吗……”
只见得何訾清说这些话时满眼都是回忆,仿佛真真一颗赤子之心在蔚县一般。
他说着说着,竟还旁若无人的笑了一下,整个人看上去真诚极了。
莫云溪退立到一旁,目光不禁有些微凉,看来这何訾清可没想象中那样好对付。
“啊,下官失态,失态了,还望莫厂公莫要介怀。”
何訾清忽的意识到自己失态一般,从回忆中抬头,连连揖手向人赔罪。
墨七抬抬手,“无妨。”
见人神色无异,何訾清迅速端起面前的酒杯,双手捧着就要敬他,“莫厂公,这一杯酒,下官敬您,从京城一路过来着实辛苦了,小地一定尽所能招待!”
墨七反应了一下,才端起酒杯敷衍起来,喝了他所敬一杯。
这忽然当起了西厂的莫厂公,还有点不大习惯,何訾清叫他时,他总不觉得是在叫他。
青玄在一边看着,心里头全是吃瓜看戏,只把他那无措和不自然看进眼里,在心中窃窃笑着。
楼下一阵动静,雅间内的众人还不知怎么了,就有一个官兵匆匆忙忙跑上了楼,上楼的脚步声又高又急。
很快,官兵就到了雅间外头,这时,脚步才肯稍微放轻些,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禀报,“大人,东厂华督司来了。”
“什么?!”
何訾清一听,登时脸色儿都变了,这才招待着一个西厂莫厂公,怎么东厂那位又来了。
他急得好像忘记了墨七在旁边一样,训斥道:“我不是叫你们先敷衍着拖住吗,怎么人还给我带到这儿来了?!”
官兵抱着拳低下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回话,楼梯处就已经来了人。
众人的目光纷纷超楼梯口聚集过去,此刻雅间内惟莫云溪,墨七,青玄三人是一头的雾水,懵逼非常。
随着脚步声渐进,莫云溪三人抬头一看,竟果真是华兴文!
何訾清连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万分恭敬地拜了下去,“下官蔚县县令何訾清,拜见华督司。”
“何大人有礼。”
华兴文极随意地回了一句,抬脚就进了雅间。
声音入耳,莫云溪忙低下了头,半转过身子想要藏住脸不叫他看见。
这厮这个时候过来是想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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