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据说九玉楼那伙计冒失莽撞,极不识抬举,不懂礼数,怎么偏生就被他给看上了呢……”
“嗐,看上就看上了,不过是昙花一现,一时的尊宠恩待,等这位总督走了,在咱们这地儿能有他什么好儿?”
走在前头的人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压着声音教训道:“乱嚼什么舌根子,你当华督司是什么人,仔细你们的脑袋!”
被训斥了一番,那几个人迅速噤声,低下头就跟在人后头往外走。
早听闻东西两厂那两位恣睢无忌,性情冷戾,白天跟着县令见了西厂的莫云溪,觉着倒还好,夜里见着这位华督司,可真是如传闻中一般,令人生畏。
回了清风楼,走到后头时一阵凉风吹过,才将她刚才的沉郁心思吹断。
迈进院子,墨七和青玄听见动静,不约而同打开了房门。
开门的咯吱声响起,二人一左一右从各自房中走出来,目光齐落在莫云溪身上。
“主子今儿怎么回来这样晚,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青玄先开了口,墨七也睁着眼望向她,等候着人的回答。
提起这一茬,莫云溪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摆了摆手,“何訾清那人真是疯子,净干些人干不出来的事儿。”
青玄和墨七相互对视一眼,立马更为好奇了。
从这语气就能大概得知刚才发生了多离谱的事情,能让莫云溪如此评价,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到的。
可看她神色不佳,两个人谁也没有多问一句。
见莫云溪躺进了摇椅里,青玄忙从茶房端出来才刚煮好的茶,捧到人面前,“主子为何要上那楼里当伙计,苦累不说,今日还遭了那姓华的一番……”
话没说完,就被墨七斜了一眼,被他眼中的寒意冷到,不自觉噤了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七收回目光,垂手站在那里,给青玄使了个眼色。
莫云溪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我今日瞧着那何訾清并不像装的,可若果真如此,蔚县又何来这样好的政绩。”
“连年上缴税银最多,大小冤案也无,平匪患清恶霸,递上来的折子每有功绩,年年如此……”
一连气儿说完这么多,一件一件的功绩说起来可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何訾清高中举子,赴蔚县上任后,至今已逾三十六年,两次被朝廷评为“卓异”,在陇西六县之中遥遥领先。
蔚县当家做主之人,又怎会是这样一个只会阿谀谄媚,曲意逢迎之辈?
“年少有诗名”,“心系百姓天下”这样的字眼人人相传,在整个陇西甚至是朝廷都是妇孺皆知的程度,可莫云溪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像。
“不像,真不像……”
“主子您说什么?”
莫云溪想着想着,就喃喃念叨了起来,被青玄的声音拉回心绪,疑惑当即更甚。
细细一番思量,把这前后关系往一块儿一牵,莫云溪眼前一亮,有了头绪。
“之前你们说的何家姑娘和方家小子的事儿,那何家姑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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