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有荷花酥吗?”
莫云溪一怔,脸色骤然严肃起来。
——这是西厂的人在陇西之地接头所用的暗号。
她迅速往四下里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离那人近了些,紧挨着桌子,遮挡视线。
眼前寻常书生打扮的人低低开了口,声音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京城传来消息,礼部现已查明,确有舞弊一事,证据确凿。”
最后四个字落入耳里,可谓是铿锵有力,实实在在的安了莫云溪的心。
何訾清那样的蠢才,舞弊是必然的她早已料到,华兴文亦是早有察觉,可她却必须要整明白了,查出能将其锤死的证据来才能完全放心,没得叫人钻了空子,到时有的后悔。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样看似浅显实则深刻的道理,莫云溪早就深谙。
莫云溪点头,只给了那人一个眼神,就听得他会意禀道:“咱们的人已经到了,现下就在蔚县城里安顿着,部署一事还请厂公示下。”
闻言,莫云溪再次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故意提起茶壶,又招呼了下旁边几桌,才回过身继续同他说话。
“华兴文不是已经叫人调了永昌府的兵吗,既已调来了,不用白不用。”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面上故作轻松欢愉,仿佛谈话内容不过是说酒楼里的饭菜如何。
“吩咐下去,我没放信之前按兵不动,不准冒进。”
那人微微颔首,一言不发地应下,虽心里还有些想法,却也因着莫云溪已经有了决断而并没说出口。
见他再无话,莫云溪递了个眼神给他,随即提起茶壶就往大堂里角去了。
走到楼梯口时,目光不经意往楼上扫了一眼,脑海中兀的就出现了前几日的情景。
几日前,大堂内热闹非凡,一片喧闹之声的时候,也是在此处,她想要上二楼看看,三福就出现了。
虽并没作阻拦,可到底还是拿话挡了她回去,叫只在大堂里伺候。
冷不丁想到这一桩不起眼的小事,莫云溪却忽然心下一顿,愣在了原地,就此事又细细回味起来。
正盯着那楼梯口出神,那日这里拦她的人就出现在了面前。
“嘿,发什么愣呢!”
被这一声拉回现实,一抬眼三福的脸离得她很近,“是不是昨儿夜里受了惊,没睡好哇,要不要我同掌柜的说上一说,准你一日休息?”
莫云溪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干笑了一下,“不用,不用了,我没事儿。”
话说完,看着人都要走了,才又回想起刚才,脱口而出心中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昨夜她遭人刺杀时已是深夜,事后跟前除了县衙的人,就再没别人了。
三福眼珠一转,“嗐”了一声,十分自然地说道:“蔚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大半夜的把官府都惊动了,那看热闹的四面八方赶着来呢,今儿一早啊,街里头都传遍了!”
他说得自然又笃定,莫云溪若有深思地点了点头,也再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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