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訾清吓得腿一软,什么体面尊严也顾不上了,后仰躲开剑刃,扑通跪下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莫云溪本也没想要他的性命,微凉的目光落在何訾清脸上,朝墨七使了个眼色,待人领着一队兵士进去搜查,方收了剑。
他的命自有朝廷律法来收,至少不是现在。
收剑入鞘的声音亦是“噌”的一下,何訾清本就被吓得走不动道了,此时浑身一松,直直瘫坐在了地上。
抬头看着一大堆兵士进了后衙,翻来覆去的把里面搜了个稀烂,何訾清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华兴文突然开了口,他用完了饭菜,这会儿手里正捏了一块桔红糕,眼中还含着几丝兴致。
“本官可是听说,何县令在任蔚县这几十年里,整个陇西六县,甚至是章知府都要听命于你,怎么现在倒知道怕了?”
他这话说得极具落井下石之感,让何訾清的心又往下沉了些许,跟前看热闹的青玄等人则是一脸笑意。
莫云溪暗暗腹诽: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的可不就是这些人。
院外兀的一片响动之声,兵士们警惕地持起刀剑,以防备的姿态看向外头。
莫云溪反倒云淡风轻,好整以暇地往房内方向走。
旁边青玄眼尖手快的搬了把梨花木的太师椅,摆在了檐下,正对着院门口,殷勤地拿袖子擦了擦,才笑着请人落座。
莫云溪撩袍落座,身后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叫骂,“杀千刀的,说好的叫府上的人来接我,转头就报了官抓我,你们家难不成住官府吗!”
刘子琦被一群小兵扭押进来,远远地一看见莫云溪的身影就叫骂起来,骂骂咧咧地往里走,全然没有注意到院内这样大的阵仗。
兵士里领头的那一个上前行了半跪礼,“莫厂公,这是您吩咐让抓的人。”
莫厂公?
上京城西厂的厂公莫云溪?
竟然是她?!
心中闪过一连三串问号,刘子琦满脸懵逼地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人,他这时才发现院子里不仅站了好多官兵,地上丧家野犬般瘫坐着的那个,竟然是蔚县的县令何訾清!
“啊……你、你就是莫云溪!”
刘子琦不可置信地望着莫云溪,被押着他的小兵狠狠摁了一下头,“大胆!竟敢直呼厂公名讳!”
莫云溪玩味地打量着眼前之人,看他被拖拽着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可见这左腿是真的已经废了。
她并没理会刘子琦的话,只是转而朝房内坐着的华兴文说话,“要不是今儿在街上遇见了他,咱们可不能那么快吃上荷花酥。”
如今收了网,回京还需些时日,更别说要是今日不曾遇见刘子琦,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华兴文面上染上一丝兴趣,打量的目光向院内那人投去,旋即一笑,道:“本官可没想着荷花酥,莫大人自己想吃,别拉带上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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