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只听得“扑通”一声,面前的几个狱卒竟然吓得直接跪下了。
“莫厂公饶命……莫厂公饶命啊!”
“莫厂公饶命!”
这些人一口一个“饶命”的,倒叫莫云溪有点无奈,她又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莫云溪不禁暗自思忖,自己在京城众人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回过神,莫云溪冷淡发问,“典狱长呢?”
几个狱卒跪在那里,相互看看,张着嘴都说不出话来。
“一群废物。”
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莫云溪转身就朝外走,青玄跟在她身侧。
她走出好远,后头那些狱卒才敢起身,其中一个还算机灵的忙从后门绕出去了。
到了井笼处,青玄上前扯了扯铃,一阵铃响回荡在通道内,紧接着井笼就慢悠悠地摇了下来。
莫云溪和青玄走了进去,又摇了摇铃,井笼再次摇摇晃晃地升了上去。
莫云溪视线逐渐开阔起来,外头站候的人脸色可是越来越不好。
平稳停下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井笼,面前站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人,正是这天牢的典狱长。
一见莫云溪走出来,典狱长忙弓着身子迎了上去,伸出一只胳膊想要让人搭着出来,谁知莫云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失尴尬地收回胳膊,典狱长话都不敢说一句,悻悻地站着,等人先开口。
莫云溪冷冷一个眼风扫过去,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本官刚才听人说,上头有了话,陇西案子的何訾清判了流放,其家人一概赦免,此事属实么?”
“这……这……”
虽然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她是为着这事来的,可人就站在面前问起这事来,典狱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准确的说,是不敢回答。
他身为天牢的典狱长,自然明白何訾清那样的犯人理应处死,这不寻常的判处,说出来实在是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看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个话,莫云溪还没反应,青玄就已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是死人么?”
“到底是这么回事儿,说!”
青玄猛然怒斥一句,将原本就手足无措的典狱长吓了一大跳。
典狱长声音颤抖,脸上写满了惶恐,却不得不回话,“回大人……他、他……是确有此事,人也是两日前就已经出京了,只是这都是上头的话,小的们不过是听吩咐办事,莫厂公您……”
典狱长这一番话到了最后无非是为自己开脱,怕莫云溪迁怒于他。
“岂有此理!”
莫云溪怒火攻心,眉头冷皱,语气如冰,“上头的人?上头的什么人敢下这样的令?”
“你知不知道,那何訾清可是朝廷的重刑犯,依例不仅要问斩,说不准还要株连九族的!”
陇西的案子本就盘根错节,复杂无比,上次办完案子回京之后她本还要禀明圣上后继续追查幕后之人,可谁成想小皇帝无心于此。
何訾清对于此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不经三司堂审就随意判处,还仅仅只判了个流放,叫她怎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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