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云溪略一迟疑,随后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个时候不宜让兵部的人来西厂,一则各国使臣尚在京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京中各处的动向,尤其是兵部。”
“二则两日后便是中秋了,等中秋过后,将各国使臣送离了京城,到时再叫他亲来展示新型弓弩,请陛下您指点。”
倒不是兵部如何,而是封崇正既然已经盯上了晏冠宁,已经将手伸到了西厂。
晏冠宁没研究出什么倒还好,可兵部的人一来,到时封崇正一定会有所察觉。
听完莫云溪的话,小皇帝也是一番思忖,终究是点了头,“莫爱卿所言有理。”
他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倾,将手上的那一串十八子放在了桌上的几沓纸上,“也好,不过就两日的时间,两日之后,朕可要瞧见东西。”
这话带了几分警醒之意,莫云溪刚要应声,小皇帝就又有了话。
“到时,朕要看看莫爱卿时常提起的新型弓弩到底是什么样子。”
小皇帝看着面色淡淡,莫云溪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应道:“喏,必不会负陛下所望。”
“但愿如此。”
丢下这么一句,小皇帝从桌上拾起一本奏折,缓缓打开的同时,朝着二人道:“都下去吧。”
“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前后脚出了御书房,华兴文一走出去,脸上就有了笑。
“莫大人?”
莫云溪没搭理他,只抬脚继续往前走,直到下了太和殿的台阶之后,华兴文又追了上来,她才回过头站定。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华大人有事?”
华兴文走到她跟前,二人才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话。
虽然看出来莫云溪不想理他,但华兴文依旧凑到人跟前,和她并肩齐行。
“没什么事就不能和莫大人一起走了吗?”
好么央儿地凑到她跟前,一开口又是这么无聊又令人不知该如何作答的话,莫云溪一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能,这宫里的路这么宽,也不是我西厂的,华大人自然能走。”
她把话引到了华兴文能走这路上,全然无视掉了刚才他说的那一句与她一起走。
华兴文也不计较,全当没听见一样,又自说自的,“刚才在陛下面前,你为何不提城东巷子的事?”
一听“城东巷子”四个字,莫云溪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停了脚步,“你怎么知道?”
顿了顿,莫云溪微微歪着头,“你怎么又知道?”
将话补充完全,自己在京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
别说是她了,西厂的人一向做事谨慎小心,可近些日子以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华兴文却是一脸淡然,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莫云溪发问的事情。
他耸了耸肩,还带了几分无奈,“大家同在京中,光天化日的,在城东发生这些事,又不是在西厂里,还能指望别人不知道不成?”
这话莫云溪不信。
更何况,这些日子在西厂的事华兴文都知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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