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崇正不欲多言,晏冠宁本身也不想多事,便只目送着他的马车徐徐离去。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街尾时,晏冠宁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就往西厂方向走。
方平淳跟着他走,临走前还不忘朝着马车离去的地方望了一眼。
刚才的事,他思来想去也觉不出什么来,因此充满好奇地看向晏冠宁,“大哥,那个什么什么国的三皇子,你俩是啥时候认识的啊?”
他既然不认识,可刚才在马车前二人说话的情形,显然是晏冠宁早就与其相识。
见他关心,晏冠宁扭过头同他对视一眼,看其眼中神情单纯,便只随便敷衍了过去,“不过是前些天在街上跟着莫厂公见过一面,点头之交罢了。”
城东巷子的事情,那天回去之后他也没有与他们多说,因此方平淳对此事并不知晓。
晏冠宁又想起那日在酒楼的事,虽不大能确定是封崇正,但到底心里也有了个疑影儿,看似随意地补了一句。
“今日他出手相救,为我们解围,自然也是看在莫厂公的面子上。”
方平淳是个没心眼的,晏冠宁这么一说,他也就那么一听,“噢,我就说呢……”
走着走着,晏冠宁眼角余光瞥见后头仍有人跟着,才猛然想起今日出西厂时就有人跟踪,只是在得月楼整了这么一出,叫他差点忘却了。
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同方平淳叮嘱,“此事回去之后便不要再提了,跟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一句,他身份特殊,被人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场祸事。”
“知道了,大哥。”
晏冠宁和方平淳回至西厂后,便都十分默契地将此事按下不提,将今日出门买的材料拿出来,对着图纸又在后院里忙活起来。
明日便是中秋,一早出门例行巡街的莫云溪等人直至日暮时分才回来。
今日得月楼发生的事情,早有底下人报上来,莫云溪还在街上时便思量过几番,回了西厂后,换了身衣裳就直奔西厂后院。
“莫厂公。”
请安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莫云溪微微颔首以应,大步走到了晏冠宁跟前。
“做什么呢?”
那架新型弓弩就放在院中央,晏冠宁就在旁边坐着,刚一进来就看见他一手捏着小锤,一手拿着钳子,对着新型弓弩一通鼓捣。
晏冠宁做起事来本就认真,这新型弓弩又是他这些日子最大的心血,便更是投入其中,连莫云溪到了他跟前也未曾察觉。
乍一听见她的声音,一抬头看见人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忙不迭站起身,略有些手足无措地行礼,“莫厂公。”
他左右手还都拿着东西,行礼的姿势便也显得有点别扭,直了身子后方回她,“检查检查还有没有什么纰漏。”
晏冠宁看了一眼新型弓弩,继续说道:“有几处小问题已经改善好了,都已记在了纸上,细节之处也均已纳录,以便日后参看。”
这些东西不仅日后工匠制作时要依照着来,就是朝廷部门,一应牵涉的都要看,其重要程度自不必言说。
前几日便叮嘱过,晏冠宁又素来是个谨慎的,这些事情她并不担心。
“这就是最后成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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